晚饭席间气氛算得融洽,饭后江潮请了宋璃与温瑶去书房,江潮将仆婢遣走随后关上了门。
“前日公主当朝捉拿晋王着实威风,”江潮请二人落座,随后继续开口,“下官虽不知晋王究竟所犯何事,但也看得出只怕是死罪难逃的大事。”
宋璃颔首,“他必死无疑。”不光是因为她父亲,也是为了案子性质恶劣,陆家总要给她一个交代,给落星关一个交代。
江潮摇了摇头,“圣人不会想要晋王的命。”温瑶听着江潮的话看了宋璃一眼,只见宋璃神色淡淡的开口,“但我要他死。”
江潮听了她的话沉默了片刻,“公主可否听下官一言。”宋璃颔首,“请大人赐教。”江潮想了想开口,“下官虽不知公主与圣人为何相互信任,但以过往种种所见,圣人确实一直纵容公主行事,只是圣人的底线在何处公主当真知晓吗?”
他顿了顿又继续,“晋王虽远离朝堂已久,但晋王府余威不可小觑。且还有世子与公主尚在,圣人要稳坐朝堂,晋王府便不能败,晋王若是死在圣人手中,朝堂必起风波,这不会是圣人想要的。”
宋璃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呢?”
“所以公主与其为一个晋王同圣人博弈,不如遂了圣人的意,换成其他成全您心意的事。”江潮说着点了点桌面,
“公主以前朝皇族身份入朝堂,若是有何提案只怕朝中反对之声不小,圣人也会因此犹豫。您不若以晋王的性命同圣人做交易。”
宋璃听着江潮的话,不知怎的想起了她要陆天音迎她父亲尸骨入皇陵的事,陆家反了宋家称帝十余年,如今若是要迎宋帝入皇陵必定会在朝中引起一片驳斥。
她看着江潮,几息后她垂下眼眸,“是中书令大人的意思吧?”江潮即便过去曾将她当做女儿,但他完全不知晓落星关的案子,他不可能在这个档口上来劝她。
江潮轻笑了一声,“是。”宋璃合上眼,江潮也不催促,待到再睁开时她做了妥协,“那便让他去守皇陵,”宋璃站起身,“圣人的底线在何处我不知晓,但这是我的底线,我要他余生都守在皇陵,日日诵经、敬香、跪拜。”
温瑶愣了愣,“阿璃你......”宋璃看向江潮,“烦请江大人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中书令大人。”
江潮起身相送,“下官定然将话带到。”宋璃颔首致谢,“有劳,那我便先告辞了。过些日子府上有宴请,还望大人拨冗。”
江潮微微一笑,“自然是要去为公主庆贺一番。”宋璃打起精神也笑了笑,“告辞了。”
宋璃离开后温瑶看向江潮,“姑父何必掺和到这些事里?”江潮揉了揉额角,“中书令大人找上我你说是为什么?”
温瑶无奈一叹,“看来是圣人的意思。”她重新落座,“阿璃如今比过去更加隐忍了,若换作去岁此时,晋王活不了。”
她虽然答应了宋璃不再探究,但每每遇到这些事,其中微妙总叫她忍不住在意。“你也不知她和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江潮问道。
温瑶摇了摇头,“阿璃只说让我莫要再想。”
“圣人对她的态度着实奇怪,但圣人既将江府绑上这条船,便是希望江家日后能在朝堂为她出一份力。”江潮有些发笑,“新朝帝王为前朝公主做到这一步,真是闻所未闻。”
“姑父不必忧虑,圣人既然将江家、温家与萧家都同阿璃绑在了一处,那么她在一日便会保江家一日。”温瑶倒是觉得这样一来,温家与江家都会安全。
“走到这一日虽是情势所迫,但或许江家的机会已经来了。”江潮笑起来。
温瑶深呼吸一番起了身,“今夜我同阿璃要去守大理寺,您替我同姑母说一声。”江潮道了声好,“你们万事当心。”
温瑶回房休整一番,换好夜行衣后便戴上面具赶去与宋璃汇合。沉沉夜色中应天昉安静蛰伏,萧执看了一眼卫昭,“晚些若是有人劫囚,你便同我去晋王府。”
卫昭抱拳,“是。”
夜色渐渐深了,宋璃活动了一下脖子,“还是比我想的更有耐心啊......”她朝温瑶看过去,“阿姊带几个人去提寒夫人吧,既然他们不愿在大理寺出手,那就给他们找点机会。”
温瑶站起身朝身后一招手,“玄字队随我走。”她整了整面具,“我一会儿带人从乐坊的小巷回应天昉。”萧执颔首,“好。”
温瑶一走宋璃也站起了身,“我先去埋伏,你跟上阿瑶。”萧执应了声,“莫要掉以轻心。”宋璃点了点头,“天字队随我来。”说罢她带着人悄悄隐入黑暗中。
温瑶深夜移交人犯大理寺有些措手不及,小吏朝温瑶一拜随后领路,寒羽见到温瑶有些心惊,温瑶开口“本官来请夫人去与您父亲承恩伯团聚。”
寒羽一手护着肚子,满脸警惕,“我父亲在应天昉?”温瑶上前捏住寒羽的下颌塞了一颗丹药进她嘴里,寒羽慌忙推开,“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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