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额娘说,她既然已经成了皇后,那她弟弟法喀,叫她也想想办法,家里的爵位也该由他这个皇后的亲弟弟继承。
爵位,继承?
皇后看着这几个字,心里怆然。她入宫前阿玛已经病逝,当初阿玛强撑着身体,跟皇上、太皇太后达成和议,送她入宫的时候,无论说了多少的好话,分析了多少的朝政情况,都不能抵消他们一意孤行送她入宫。
如今额娘,又说家里对她有恩,要她报恩。她生养她一场,就指望着她能给她办这么一点小事,希望她能尽快给法喀的爵位确定下来。
她要怎么确定,阿玛去世三年多,皇上都一直压着,她难不成要去皇上的御案直接给请封的奏折批了吗?
皇上对家里的成见,额娘是一点都看不见吗?
太皇太后跟皇后瞧着家里福晋跟额娘分庭抗礼,就是想要看着家里因为这个爵位争夺,最好弄成两败俱伤。
皇后知道这个事,所以一直从来不敢在康熙、太皇太后面前提起这个事半句。
紫菀抱着豆糕,轻轻地放在皇后的怀里,小声道:“格格,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格格每一次接到侧福晋写来的信都不会开心,侧福晋总以为格格是万能的,什么都能做到。
可是格格在宫里的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格格看,尤其是太皇太后跟皇上,更是放大了眼睛看着,只怕格格出了一小点事,就立刻要对格格进行讨伐说教。
入宫三年,格格也就只有这封后圣旨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得了几天皇上的关照,其余的三年里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多。
皇后抱着豆糕,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摸着它毛茸茸的背,心里满是悲戚,“紫菀,你说额娘她怎么从来都不肯为我想一分?”进宫也是这样,明明还有合适的人选,可是非要跟阿玛毛遂自荐,让她入宫。
她难道不知道康熙八年,鳌拜倒台的时候,阿玛也在其中吗?
阿玛曾经是鳌拜一党。
皇上欲除之而后快的鳌拜一党,她进宫能有什么好的,熬过这几年漫长的岁月,在这宫里守活寡,伺候皇上之后,还要送来一碗补汤。
什么补汤?
皇后自己心里有数,皇上不允许她有孩子。
所以她从来不盼着康熙过来,她宁愿自己一个渡过这漫漫的长夜,一个人品这寂静的夜。
紫菀想着侧福晋的做法,也不能当着皇后的面说侧福晋的不对,只能道:“格咯,可能侧福晋她只是着急,说不定府中的福晋逼得太急了。”侧福晋想要爵位,福晋也想要爵位。
可爵位只有一个,两边都想要,那只能争了。
这不争了几年了,还是没有结果,反倒是钮祜禄氏家里分成两派,你争我夺的。
皇后轻轻笑了一下,有些悲凉,“算了,不说这个事了。这信就放着,当我没有收到。”有些事是没有用的,皇上一日不发话,一日不在批复请封的折子,这件事一日也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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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夜晚凉风习习,于穗岁抱着半个西瓜,拿着小金勺子在躺椅上,慢悠悠的吃着。
“朕见你晚膳也吃了挺多的,怎么还没有吃饱?”康熙真好奇于穗岁的胃究竟有多大,刚刚吃完晚膳一会,在这院子里坐着,就又开始吃了起来。
于穗岁吃了一口西瓜的芯,甜甜的,西瓜味有点淡,不过好在还是她喜欢的脆脆的口感。
“皇上,你不知道,我有三个胃,一个吃饭、一个吃点心、一个吃水果。”能够开心快乐的吃东西,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这种静谧的夜晚,繁星点点的时候,就该吃着西瓜,旁边飞着萤火虫,跟三五好友,畅聊的。
不过现在只能跟康熙说说话。
康熙听于穗岁这个回答,脸上的笑容顿时扩大,笑着道:“你啊~”似乎有些无奈,似乎又对于穗岁这般自然的为自己开脱感到好笑,似乎又不是。
灯火闲坐,如今在月光下闲坐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享受。
“过两日你搬去承乾宫,朕给你单独挑了两个姑姑过去,你那大宫女还是有些欠了点。”康熙说道,万琉哈氏是个不怎么关注这些的,宫里的事一直由着一个跟她年岁相当的宫女管着。
于穗岁赶快咽下西瓜,忙道:“皇上,可别,派姑姑可以,但是千万别叫姑姑在鸣珂之上。鸣珂照顾我这么久,一直尽心尽力的,你可别一上来就给她换了。我不同意!”
安排姑姑过来可以,但是安排姑姑替代鸣珂、云归的工作就不行,人家一路跟着打拼上来,结果到了最后被人摘了桃子,这心里能高兴。
而且她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人家几个人处理得极好,长春宫里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好的事。唯独那郭络罗氏堵门,那是她默许的。
她越可怜,康熙岂不是越心疼。
太皇太后不是越放心,有顺治那个前车在前面挂着,太皇太后对康熙的个人感情生活那是极度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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