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云逸笑笑,漫不经心的道,“神往最拿手的可不是这个。”
周不寒很自然的接口,“我知道,听我家老爷子说了,他才华横溢、学贯古今,老爷子对他推崇至极,夸赞他是第一才子,而且,琴棋书画等雅事也信手拈来,无人可及……”
傅云逸摇摇头,“周老爷子还漏说了一点。”
“是什么?”
“阵法。”
周不寒顿住步子,转头看他,“阵法?”
傅云逸点头,“神往精通排兵布阵之法,周公子应该也听说过无忧谷了吧,千百年来,为什么那么多人想闯进部落却都不能如愿?便是这阵法的功劳。”
“是么?”
“当然,你再看这瑰园,我不曾安排一个人守卫,却没有人能闯进来打扰,这也是得益于神往布下的阵法,若非我们同意,否则,谁也踏不进这里半步。”
闻言,周不寒明知对方是故意在挖坑,却还是来了兴致,“有这么厉害?”
傅云逸意味深长的笑道,“自然,我当时也抱有怀疑,所以试了一下,不瞒周公子,我也闯不了,最后还是让神往解除了阵法,我才走出来。”
周不寒呵了一声,“傅少这么说的话,我倒是也想闯闯试试了。”
傅云逸故作迟疑道,“这不好吧?周公子是客,万一要是伤着了……”
周不寒轻蔑的打断,“这世上,能让小爷受伤的人还没出生呢。”
傅云逸心里冷笑,希望以后你别自打脸才好,“如此,那我先走一步,在那边小楼的客厅里煮茶等候周公子的大驾了,希望别太久,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周不寒又呵了声,“放心,也许你水还烧开,小爷就到了。”
“那再好不过了。”傅云逸说完,优雅离开。
周不寒一直等他不见了身影,才开始走,这一走,发现眼前的景色变得不一样了,之前傅云逸给他指的小楼位置,也忽然看不见了,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个幻想。
他眉头一蹙,沉寂的血液却沸腾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挑战的兴奋感了,原本来这一趟就是冲着那些兵器,其他的都让他无趣的很,没想到,倒是一个接一个的惊喜。
他收起轻视之心,拿出枪来……
……
周不寒在全神贯注的闯阵,傅云逸已经和神往对坐在小楼门外的凉亭里,悠然品茶,四周鸟语花香,好不惬意。
“能拦的住他吗?”傅云逸问。
神往身着宽大舒适的汉服,广袖飘飘,乌发轻挽,修场白皙的手指焚香煮茶,低垂的眉眼沉静安然,好一派谪仙姿态,听到傅云逸问,也没抬头,专注着手里的事,“你想拦住他吗?”
傅云逸挑眉,“何意?”
神往淡淡的道,“你若是真想拦住他,那我便拦住他,你若是还想请君入瓮,那我便不拦。”
意思就是,拦不拦住,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傅云逸闻言,心里有点酸,若不是非要神往配合着一起来打击那只妖孽,他还真是不愿跟他并肩作战啊,只看他倒持的现在这幅样子,他就庆幸,暖儿不在,是多么的正确,再加上此刻,人家还这般从容自信,摆出一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样儿,他想不嫉妒都难。
那只妖孽还没打击上,倒是他先中枪了。
傅云逸调整了下心态,才平静的道,“进还是要他进来的,不然后面的戏怎么唱?只是嘛,别太容易了,周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太容易了岂不是侮辱了他的智商?”
神往点头,“我明白了。”
傅云逸放下心,端起杯子,自在的品起茶来。
神往也不是喜欢聊天的性子,两人一时无言。
……
周不寒还在孤军奋战,阵法越深奥难解,他便越是激动兴奋,这就跟他小时后玩玩具一样,太简单的有什么意思,自然越难越有成就感。
所以,尽管,被莫名移动的花草给划伤了手背,见了血,他也不恼,想要征服的冲动越发强烈,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福禄院的书房里,温正仁正在听着属下的汇报,一张老脸晦暗不明,越听下去,眉头越是紧蹙,等那人说完,不敢置信的问,“你确定?”
那人低着头,恭敬的道,“是,老爷,这是属下亲眼所见,不敢有半句虚言。”
“那会不会是做戏?”温正仁沉思着,却不得解,周公子是什么人啊,什么人见了不得巴结讨好着?就是想巴结讨好,都没机会,如今机会上门了,傅云逸会不抓住?
可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下马威啊,敢给周公子下马威,这得是什么勇气?
反正温正仁没有,他也想当然的以为别人也不敢,那么这么做,就可能是故意做戏给别人看,目的嘛,就是迷惑别人,遮掩他们的关系。
那个属下却言之凿凿的道,“老爷,绝不会是做戏,属下看的清楚,周公子态度傲慢,傅少对他也没有半分客气,居然会让那只狼去袭击周公子的属下,那十几个人吓得面色惨白,周公子落了脸面,神色也不好看,后来露了一手,才扳回些颜面,谁想到,又冒出一只鸟来,最后,还是周公子落了下风,您想想看,若这是做戏,那傅少也太冒险了,傅少这些年的交际手腕有多厉害,您也知道,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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