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哥,你们也知道,顾卿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除了他父亲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程氏摊摊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管不住啊!”
梧桐院那个倒是能管住,可惜人家巴不得把程家按死呢。
有那位吹着枕头风,她就是哭死,顾卿也不会把煤矿的差事给程家的。
程氏觉得无趣的紧。
她为了程家,将自己最有出息的儿子得罪了,最疼爱的儿子也毁了,就连自己的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
可是程家呢?
满心满眼都是他们的钱。
从坐到这里到现在,半个时辰了,除了吵的她脑瓜子疼,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她自己都活不长了,为什么要劳心劳力的替程家操劳?
程家三爷看看坐在上首的妹妹,又看看给他使眼色的大哥,撇撇嘴。
反正大哥给他二百两让他哭一哭,他可哭过了,妹妹不吃这一套,他也没办法。
他低下头,假装看不见。
顾卿拉着小姑娘在门口听了两句,掀开帘子,抬步进去。
程氏之前信誓旦旦的用跟顾宸一起走威胁顾卿,最后还是假装病发才留下来的,此时看到顾卿,难免底气不足。
想要扬起笑脸来说几句好话,看着儿子的冷脸和沈寒月的脸,只能干笑两声。
“你们来了,快坐。”
顾卿在另一边的主位上坐下,沈寒月直接坐在了程家大爷对面。
视野好,看的清。
程家大爷本就对顾卿收回程家权利不满,但他不敢跟顾卿发火,看到对面的直勾勾看着他的沈寒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先是抢了他女儿的婚事,又逼的女儿对她出手,自己落个凄惨结局不说,还撺掇顾卿收回程家的权利。
“沈家的女儿好教养,见到长辈也不行礼问安。”
沈寒月今天是来看戏的,没想到被当了出头鸟。
她容忍程氏是为了顾卿,程家她可不惯着。
“顾卿,我头疼,他好凶,我好怕。”
沈寒月将手翘成兰花指,轻轻按着额头上的伤口,眨巴着眼睛看向顾卿,声音娇柔婉转,一转三回。
力图让所有人都明白她是装的,但是又拿她没办法。
顾卿站起身,仔细看了看她头上的伤口,帮她吹一吹:“好了,吹一吹就不疼了。”
背对着众人的时候,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沈寒月看出来了,他在说自己:促狭鬼。
安抚好小姑娘,顾卿再看向程家大爷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显而易见的不悦。
“沈家确实比不得程家有教养,陷害夫君,毒杀婆母的事,做的得心应手。”
顾卿冷淡疏离的态度让程家大爷的心又沉了几分。
“你们不是来看母亲的吗?现在人看过了,可以走了。”
母亲的蛊毒已经清除,但是身体底子已经被蛊虫蚕食的差不多了,需要静养。
这也是顾卿来延年堂的原因,不让程家人死心,他们不会放过母亲。
程家大爷在家是家主,出门是镇国公的舅舅,人人都给三分薄面。
如今被顾卿冷待,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他沉下脸。
“顾卿,这就是你跟舅舅说话的态度吗?”
程家人的通病,喜欢拿长辈的身份压人。
顾卿冷静的看着程家大爷愤慨指责的脸,凤眸中是深深的寒意。
“看来镇国公府发出的公文你们是一个字儿也没看啊。”
他修长的指节敲了敲红木桌面:“凌云,去将煤矿的账册拿来。”
程家这些年在背后搞的小动作,真当他不知道吗?
他懒得理会罢了。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不如来算一算总账。
凌云自小跟着顾卿长大,亲眼见证着程氏是如何偏心,如何苛待主子的,对程氏和程家不满已久。
听到主子的吩咐,跑的飞快。
程家大爷听到顾卿提起煤矿的账册就知道不好。
他特意提了,那肯定是查到了什么。
想到这些年他借着管事的便利,捞到的好处,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跟程家决裂?”
程家可是顾卿的母族,那个沈寒月除了一副好相貌,半点长处都没有,出身又低贱,值得顾卿如此在意?
顾卿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程家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要给程家教训。
他承认自己有给小姑娘出气的成分。
更多的确是因为程家越来越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只因为母亲出身程家,就想借着母亲的手掌控他的婚事,更甚至掌控他。
十几年的养尊处优,让他们忘了,程家不过仰人鼻息存活的吸血虫。
他不愿意被吸血了,这些人就急了。
凌云抱着厚厚的账册进来。
直接扔在了程家大爷面前,语气愤慨。
“好好看看吧。”
从一开始的只敢贪十几两,到最近半年的十几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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