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手,她报复的血浪立刻就会淹没他们珍视的一切。
或者他们赌,赌程晚只是叫嚣,实则色厉内荏,不敢真正拿朝中高官的亲族开刀,触犯那无法言说的禁忌。
可看看程晚过往的所作所为,为父受辱,她便敢在皇城根下白刃见红!
她有何不敢?!
又或者他们赌程晚像个瞎子聋子,不知道是谁一直在背后布局绞杀她。
可他们敢赌吗?
敢用全族的身家性命,用自己血脉至亲的平安,去赌程晚的软弱、侥幸与不知情吗?
韦虎锋脸上和脖子上的青筋慢慢平复下去,那不是怒气的消散,而是被一种更深沉、更无力的东西取代了。
恐惧与挫败。
他死死地盯着那页被茶水浸湿、墨迹有些晕开的《告诸敌党书》,仿佛透过扭曲的文字,看到了程晚提着染血的长刀,一步步踏向他的家宅后院。
一股恶寒猛地从脊椎窜上来,让韦虎锋浑身激灵了一下,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韦虎锋的喃喃着声音干涩地像是喉咙里含了砂石:“她这是……逼我们收手?”
“收手?”柳从南心腹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他嘴角上弯,眼里满是阴冷的算计:“我们本就没打算动手,何谈收手呢?”
他看向面色怔住的韦虎锋:“原本打算动手的不就是……静王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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