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掉宋家的马?
殷老将军的眉心拧得更紧,看向眼前笑得温和的闻辞空,不确定地再问一遍。
“你说,要换掉宋家的马?”
“是。”
闻辞空含笑点头,见殷老将军狐疑,知晓在怀疑他一个书生在说门外话,直接道。
“西宁的马,品种本就不算多,能用在战场的马,更是选之又挑。”
“想提高兵力,发展骑兵,战马就必不可少。”
“蜀南战场上用的马,几乎都是宋家驯养的,就是临城马厩的马,也皆是宋家负责。”
“上回末将还听殷大公子抱怨,说是军营的战马供应不足,能训练的骑兵数量一直没法保障。”
“还提过,有一次想调用两百匹战马都不行,险些耽误战事。”
这兔崽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殷老将军手痒痒,手上捏着的茶杯都嘎吱响,似乎随时都能碎掉。
要是孙子就在跟前,一拳头就揍过去!
可宋家的马,更气人,不止一次耽误他们的军事。
“殷大将军,马匹同盔甲武器一样,不仅能增强兵力,还是将士能护住自己的一道保障。”
闻辞空见殷老将军动怒,接着说:“军营花了那么多军饷,得不到该有的良马助力,反而耽误战事,这样的马官,有留着的必要?”
“你当老子不想动宋家?”
殷老将军气哼,说起来都觉得声音带火气,大口灌着饮尽茶水,砰地一声,将茶杯出气般地搁在桌子上。
都见桌子使劲晃动了一下,惊得闻辞空放着的茶水都倾洒。
瞧闻辞空只含笑端着茶壶,给他续上茶水,没计较他的粗鲁举动。
缓和了些脾气,接过刚刚的话烦闷道:“老子早看不惯宋家,仗着能驯养良马,当军营离不开宋家,嚣张妄为!”
“军营所用之物,不可让一人独揽,这可是要命的隐患。我们这些将门想过扶持其他家族,将军营养马的军务分出去,和宋家抗衡。”
“可军营但凡换成其他人养的马,不出几回,不是这出事,就是那里出事。”
“当老子不知道是宋家搞的鬼!竟敢拿将士的性命算计,可偏偏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其他养马的家族经不住打击,只能任由宋家一家独大,让军营毫无选择。”
“军营耗在养马的银钱,一回比一回多,得到的良马数量,却一回比一回少,老子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贪污猫腻?”
“偏偏蜀南王默许,军营竟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战马的数量,随宋家人的心情决定!”
殷老将军越说越是憋屈:“数量倒还是能忍的,少得过分,蜀南王也不会坐视不管。”
“可他们呢?近来真是嚣张至极,竟在马上动手脚,让马在战场上,将将士甩下去。”
“没让敌军重伤,让马匹踩断了双腿!”
“最后,就罚了照顾将军战马的小马官,宋家损不得半分!”
“如此,哪还有将门会主动招惹?宋家的嚣张气焰,都敢在我们这些有军功的将门撒野!”
闻辞空听着,蹙了蹙眉,宋家独揽战马的政权,比他知道的危害还要大。
见殷老将军说着说着,都把自己的脸色气得铁青,温和地继续添火。
“末将是知道一点的,同宋家关系好的将门,军营的良马数量多,想支配多少马都有。”
“不讨好宋家的军营,马就不怎么好用,数量倒是其次,关键上了战场,马不听使唤,就是生死攸关。”
“如此,宋家的权势,怎么会不大?”
闻言,殷老将军更是气愤,啪地一声将杯子狠狠捏碎,好似捏碎的宋家人,气愤不已。
“这可恶的宋家,绝不能再纵容他们的权势!”
说着,愤怒也清醒:“不得不承认,宋家能有今日的权势,也离不开宋家人的会钻营,手段卑鄙,却管用。”
“当初在以兵力取胜的乱世中,宋家人给将门献马,无论是皇族,还是蜀南王,能乱世称霸,足够的战马,无可否定,是一大助力。”
“后来,元家称帝,蜀南王称霸一方,宋家都能以功臣居之。”
“不说朝堂,就说蜀南王,宋家人聪明得很,蜀南王府需要的马,从来都是佳品,要多少,先紧着。”
“如此,蜀南王自然没话说,他们就有了庇护,想来朝堂重要的军营,也是如此。”
“想瓦解宋家,就得先让宋家失去两方庇护。”
闻辞空知晓宋家能有今日的权势是因何,瞧殷老将军清楚,便直接道。
“钱财,只要宋家贪污不过分,有这样的大功劳,自然可保荣华富贵不断。”
“可现在宋家的手伸得越发长,不用说朝堂,就是蜀南王,不见得会喜欢。”
“宋家之所以有恃无恐,还是倚仗他们能养出良马,若有人的马,能赶超他们,动摇他们的地位,未必不可。”
闻言,殷老将军按压下怒火,看向闻辞空问:“你刚刚说得了几匹良马,怎么,是觉得能超过宋家人养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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