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旁放在椅子上的背包里拿出那个装篾刀的盒子,推开,将沉甸甸的篾刀拿到手上把玩。
“按理说确实如此。史二是个扎纸匠,他的墓里有一把沾染灵异的篾刀,而陵园里又出现了很多纸人,还有那只奇怪的手,摸了人之后,被它摸的地方就变成黄纸。”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篾刀敲了敲桌面,除了留下几个不深不浅的小坑外,别无变化。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条线上,都能说得通,但为什么他们不去自己挖呢?这把刀也没那么难搞。”我反复看着手里的篾刀,总觉得想不通。
就算害怕陵园里的“手”,也完全可以在社会上找点胆大的人嘛,反正这陵园里基本没人。
到时候如果真出什么事,那死的也不是自己人。
我可不觉得民间这些使用利用灵异能力的组织,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就算是,那也早就和以异管局为代表的官方势力合作了,没点小心思,又怎么会出来单干?
所以他们到底是在顾忌什么?
害怕纸人?那更扯,他们都能控制纸人,怎么会怕那种东西?
还是说,他们其实是在保护陵园?
那也说不通啊,这一个三十多年的老旧陵园有啥保护的?如果是为了史二墓里的篾刀,那还是刚才的问题,找个人把它挖出来很难吗?
而且这个组织极为狡猾,没有露出一点痕迹。
“陈队长?”就在我撑着脑袋思考时,一个穿着警服的文员走了进来,递给我一份用牛皮纸包着的材料。
道了谢,我打开看起来。
这份材料是那个流浪汉的真实身份信息。
杨金银,不对,这个人的名字应该叫王海!
王海,男,28岁,博士学历,毕业于鹰之国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专攻历史专业,于两年前回国。
我开始一页一页翻着这份资料。
心中也开始回忆起跟王海接触时的情景,也终于想起来当时为什么觉得奇怪了!
那是王海说话的语气!
有些人脑子反应慢,说话时难免会断句、重复,或者带点诸如呃、啊、嗯之类的语气词。
至于那些口才不好的人,更是说起来话没有重点,说了半天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句子里主语缺失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但王海不是,他从和我见面开始起,说话就没一句磕巴的,而且表达的内容都很清晰,这无疑是经过长时间锻炼形成!
那如此说来,王海来陵园的目的绝对不是他说的走投无路!
他的目的,难道也是那把篾刀?
王海的资料很快就翻完,他是高中时去的鹰之国,在鹰之国留学了八年,中间的记录很少,除了几次回国探亲的记录外,并没有太多其他信息。
两年前,也就是他26岁时,王海取得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博士学位后便回国。
回国之后,王海似乎一直在全国各地旅行,这两年他频繁购买前往各地的火车票和机票,短则几天,长则数月,但因为时间紧迫,这份文件里没有调查出他到底在干什么。
在其他所有线索都断了之后,王海本人的行踪,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好在Y市本地警方很给力,当晚,王海就被带到了审讯室。
“我该叫你杨金银,还是王海?”
我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打趣问道。
杨金银…或者说王海应该是去了趟理发店,见面时邋遢的络腮胡已经被刮干净,披散到肩膀的头发也打理成清爽的寸头。
甚至衣服也换了一身新的,他被找到时,正在一家川菜馆吃饭。
王海平静地看着我,说道:“陈队长,叫我王海就好。”
“为什么撒谎?”我看着面前审讯桌上的资料,和刚才送进会议室的那份大差不差,除了细节处有些丰富,并没有什么新内容。
“因为我想吃鱼香肉丝。”王海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鱼香肉丝?”我皱着眉反问,这是什么暗号吗?
王海此时在审讯椅上稍稍换了个姿势,他的双手双脚都已经被铐了起来。
王海点点头,确认道:“云嫂家的鱼香肉丝味道最好,火候到,料也足,吃起来最好不过。”
我低头确认一下,他说的云嫂,应该就是被抓时他正在就餐的那间餐厅——云嫂川菜。
我眯着眼看向王海,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这人是个疯子。
但问话还得继续,“你去永禄福陵园的目的是什么?”
听完我的话,王海再次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让我震惊的回答:“找史二的手。”
“你怎么知道史二的?!”我惊得一下从桌子后站起来。
王海继续理所当然地说道:“看文献呗,县志里有这么号人,仔细找找就能找到。”
“史二的手,你知道多少?”我见王海一脸平静的样子,也恢复了冷静,这个家伙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王海盯着我,又笑了笑,答道:“知道的不多,大部分都是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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