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思齐正慢悠悠地端着茶盏啜饮,江正宏脸上憋着的黑气,忽然找到了消散的地方。
他扯着嘴角,谦恭地笑着,道:“燕主事今日大驾光临,想必是带来了什么好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燕思齐乜眼打量了江正宏一眼,半晌后,让江正宏附耳前来,慢悠悠地说着此前来行的目的。
一番细细的商量之后,两人也没什么别的需要再多聊的,江正宏面色沉沉地将燕思齐送到了府门外。
两日后,江若安便来到了冯府,等待着未知的安排。
命运从来由不得她自己掌握。
这几日,陆临渊被陛下急召进宫,为的就是北境的动乱。
多日的内阁议事后,陛下到底还是决定由陆临渊任主将,出军北境。
此决定一出,一直主张出征北境的太子,及支持太子的一众大臣,心中都暗暗叫好。
太子的威望,一时之间,竟有单方面压倒晋王等人的趋势。
在众臣的一力推举之下,太子主动向陛下请缨,挂帅出征。
但是,陛下并未答应,他的身子日益沉重苍老,很多政务都已经让太子在接手处理。
留太子在京中监国,也是陛下对太子及众臣的安抚之由。
而陆临渊重新掌握北境兵权,也少不了沈家的推动。
一直被闲置在京中的镇北将军,浑身的骨头都生疏了。
这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刻意为之,众人议论纷纷。只不过,陆临渊留置在京在这段时日,并未放将旁人的心思在心上。
反倒借此机会,收敛了不少当年出兵外在的恣意锋芒。虽然很多时候依然我行我素,但是,愈发沉稳的性子,让陛下姑且是对他放了心。
但是,沈平亲自向陛下举荐陆临渊,才是让陛下重新考虑陆临渊的关键。
江北一侧的沈家,树大根深,与皇室宫廷有多年的姻亲。
只不过,从陆临渊曾祖父那一代起,为躲避朝堂上的流言蜚语,才偏居江北老家,刻意收敛锋芒。
而如今,征召入京的沈平,必然是陛下器重的首选,而同意让陆临渊重新手握北境兵权,则是对沈平进京之后的第一桩开门诚意,不可谓不重。
当然,这份“大礼”,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那日,在季云诗的“协助”下,沈凌羽贸然将江若宁绑来了沈府,还动了杀心,伤了江若宁,这下彻底惹恼了陆临渊。
当时,沈平收到消息后,匆匆赶回沈府,只随意瞥了一眼埋在陆临渊怀里的那个一身是血的女子,便没放在心上。
只觉得眼前这小子,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心里略一盘算便想出了主意,想着暂时安抚一下陆临渊的气愤。
当面答应了陆临渊,同意帮他拿到北境的兵权。
这话虽然有几分哄骗的思量在,但是,沈平也不是信口胡说的反复之人,否则也坐不稳沈家的家主之位。
向陛下推举陆临渊,重掌北境兵权,原本他就在心里打算过。
只不过,这想法,被陆临渊手按沈家独女性命的情势之下,提前激了出来。
当然,沈平是不可能做亏本生意的,陆临渊与沈凌羽结亲之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定了下来。
之前不管是郡主上门,还是独女的多方试探,陆临渊总是态度暧昧不明,迟迟犹豫不定。
在沈平眼里看来,无非是陆临渊心里的筹码没有给到位。
这陆家的儿媳妇,沈平从未放在眼里,更不可能像沈凌羽在他面前哭诉的那样,傻乎乎地以为,是这个女子,干扰了她与陆临渊的亲事。
那日,陆临渊带着江若宁走后,沈凌羽一直愤愤不平,痛恨她的父亲,没有就此处置了那不守妇道的女人。还问他是不是因为怕陆家,不敢得罪陆鼎舟。
沈平的眼中尽是老谋深算的深沉,只巧妙地向陛下委婉陈词,便替沈凌羽拿下了这桩亲事。
至此,沈凌羽才彻底放下了心,也明白了她的父亲的深谋远虑。
只不过,陆临渊同样也提出了一个要求,沈平随便一听,便点头同意了。
在他看来,这种风月小事,根本不必特意同他讲。
只不过,沈平倒是有些好奇,那女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能让陆临渊这般重视。
沈凌羽一听,却抑制不住地炸开了锅。
“父亲,您怎么能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
听到沈凌羽那声刺耳的责问,沈平蹙着眉,看着沈凌羽,沉声斥道:“羽儿,谁教你这般放肆的?”
沈凌羽虽说是家中独女,很多时候对她的骄横言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在沈平面前,还是有些畏惧。
她低着头,不再说话。
半晌后,沈凌羽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父亲,您知道我对这种事,是万不能容忍的,您为什么还要答应他?”
沈平凝眸审视了沈凌羽片刻,道:“羽儿,如今你也已经和陆家定了姻亲,不久就将为人妇,怎么如此心胸肚量都没有?”
沈凌羽一时气堵,闷闷道:“就算是纳妾,也不准是那个女人!这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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