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冒辟疆怀着激动的心情,第三次踏上了通往董小宛居所的小径。他轻扣门环,心跳不禁加快,期待着能见到他心仪的人。随着院门缓缓开启,单大娘惊喜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 单大娘热情地迎接他进入院内,并高声向屋内喊道:“大娘,如皋的冒公子来了!”这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院内的紫藤和槐树枝繁叶茂,交织成一片清凉的避暑胜地。冒辟疆沿着碎石小道,来到了这座精致的小楼前。楼前的石阶两旁,摆放着两盆别致的紫砂陶盆景,一盆黄杨木桩生机勃勃,另一盆灵壁山石仿佛带着一份深邃的幽谷之韵。这些细节都让整个庭院更显雅致。 正当冒辟疆沉醉于这美丽的景色时,东厢房的门帘被掀开,陈大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急忙迎上前来,解释了为何冒辟疆前两次来访都未能见到小宛。她满脸歉意,并热情地邀请冒辟疆进入厢房品茶。然而,冒辟疆礼貌地婉言谢绝了她的邀请,选择在庭院内继续赏花。 此时,宿醉未醒的小宛在床上翻了个身,听闻冒辟疆来访的消息,醉意瞬间消散无踪。她急忙披上衣服,拉着惜惜一同下楼。陈大娘见状高声喊道:“冒公子,小宛来了!”这声音响彻整个庭院,让人感到一种喜悦的气氛。 听到那声呼唤,冒辟疆缓缓转身,只见一位如画般的少女倚靠在曲折的栏杆旁。她身着一件如烟云般缥缈的紫绸衫,搭配一条洁白如象牙的罗裙,优雅至极。她的云鬓轻轻梳成精致的发髻,一双醉人的眸子带着几许朦胧之色,像是远山含烟,又似晨曦微露。她的面容宛如朝霞映照在碧波之上,美得令人窒息;而她的身影则似微风中的荷花,轻盈而柔美。她那醉态之中流露出的独特妩媚,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璀璨中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傲气。 曾记得在宴席上,她拂袖而去的神态,那是怎样的一种风华绝代。冒辟疆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好一个不拘一格的女子!”而此刻,董小宛走近了,也被冒辟疆的风采所吸引。他那雅致的仪容与潇洒的风度令她心动不已。在苏州的夏日阳光下,两颗心悄然靠近,彼此间的气氛微妙而迷人。一方的琴声轻轻响起,如泉流淌,如风轻拂,仿佛在诉说着深深的情愫;另一方的沉默则是如静水深流,默默地接受着这份情感的涌动。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比任何言语都更加真挚、深情,仿佛在这一刻,无声胜有声,情感在静默中流淌。 直到陈大娘亲切地邀请冒公子到楼上时,他们才如梦初醒。
走上楼梯,董小宛轻轻邀请冒公子在外的房间稍作休息,随后迅速隐入内室,留下一室的宁静。冒辟疆端起茶碗,品着清新的茶香,目光开始在这个空间里游走。他注意到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桌子的对面则是一张红木条几,上面摆着一尊精致的德化象牙白瓷雕渡海观音像,观音像旁边各有一只影青雕花瓷瓶,插着烟绒紫和洛阳红牡丹。墙壁上挂着一幅精致的《倦绣图》,题款分明是唐寅的真迹,而对联“青溪映松月,莲塘临柳风”显然是出自钱牧斋之手。 正当冒辟疆沉醉在这如画的景色中时,竹帘轻轻摆动,仿佛有清风穿越,一个美丽的女子从内室走出。那是董小宛,她身穿鹅黄色的薄绸衫,下系湖绿色的罗裙,仿佛是烟雨中的芍药,又似水中的芙蓉,那样的优雅、那样的迷人。她走到冒辟疆的面前,微微欠身:“之前劳烦公子两次到访,今日又让你久等,小宛在这里向你致以最深的歉意。”她的声音轻柔,像是春天里的风,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有他们两人和这宁静的空间。
冒辟疆犹如风度翩翩的贵族,缓缓地向董小宛回礼:“真的不必如此客气,小宛姑娘。自从我听闻你的才华和非凡之处,就对你的才情和品性钦佩不已。尽管前两次因缘际会未能如愿相见,但今日能够亲眼目睹你的风姿,我的心愿已足。” 董小宛轻轻地坐在他的对面,端起香茗轻嗅,她双颊微红,那羞涩与谦逊在她如花似玉的容貌中流露无遗。当她放下茶杯时,她朝冒辟疆微微一笑,宛如春风拂面:“公子过誉了,那对联只是我闲来无事的涂鸦之作,实在不堪入目。还望公子多多指点。” 冒辟疆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小宛姑娘太过谦虚了。你笔下的意境清雅脱俗,字里行间蕴含着深厚的内涵,实属佳作。” 董小宛眼中闪过一丝调皮:“那么,公子对墨有何高见?” 冒辟疆搓着手掌,坦然道:“惭愧,惭愧!与姑娘的才华相比,我的笔墨实在微不足道。我的文笔虽有些金石之声,但才华却远非润玉之泽。我曾六次参加科举,却都名落孙山。我深知自己才疏学浅,比不上那些饱学之士。” 董小宛温柔地安慰他:“公子过谦了。依我看,以你的才情和气质,高中状元只是时间问题。此时此刻,或许还未到最佳时机,但你无疑是一位大器晚成的人才。” 在那个温馨而宁静的茶馆角落,两人品茗交谈,分享着彼此的心得与计划。冒辟疆谈及他打算前来闾门拜访友人,然而母亲的突然生病迫使他赶回老家探望。董小宛也倾诉了她来到苏州后遭遇的困扰,市井无赖的骚扰让她不得不躲藏。然而,这些挫折与困扰在两人的交谈中化为了云烟,他们的心灵在茶香中渐渐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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