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实在不像说谎。
太子和十四很快也策马而来,很快在翻身下马上了城墙,跪在了康熙面前,太子面色沉重而冷凝,恳求道:
“皇阿玛,事情紧急,此处不宜久留,儿臣恳请皇阿玛先回行宫,此处交由儿臣处理便是...”
“保成,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八为何如此?”
老八除非是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必死的事情?
“皇阿玛,是儿臣的错,儿臣罪该万死...”
太子还未开口,十四抢了先。
左右他现在跳不下太子的贼船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八阿哥钉死在了罪台之上,十四有了决断,语气迟疑又沉痛:
“八哥事前曾与儿臣通过书信,问及皇阿玛近况,儿臣口无遮拦...”
话只说一半,中断在合适的地方往往能引起最大程度的联想,效果比讲话说明白和透彻要好得多,尤其对于康熙这种特别多疑的人。
在十四的话语间,康熙就已经脑补出了自以为的真相。
无非是老八从十四口中得知自己病重,自觉有机可乘,想放手一搏赌一把最后的机会......
只是,康熙看向一旁的太子,追问:“保成,十四所言当真?”
事关重大,此刻他下意识地不信任十四,只信任近来十分孝顺的太子。
胤礽开口,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沉声请罪道:“皇阿玛,是儿臣的错,未能及时拦住八弟...”
但康熙已然确认了事实。
太子也这般说辞...
竟是真的?!
老八他真的敢...
“皇阿玛,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先随儿臣回行宫...”
康熙险些没有站稳,扶住城墙边沿,耳边是一阵一阵逐渐逼近的马蹄声,康熙似有所觉,目光欲裂盯着远处疾驶而来的马蹄声,已然处于暴怒状态...
来得这般快...
怕是连夜快马加鞭出的京城...
“这个逆子——”
他就这般等不及要致他这个君父于死地...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
康熙气血上涌脸色涨得通红,瞳孔因充血鼓胀如珠,脸上青筋暴起,表情近乎狰狞,有些吓人,下一瞬血液涨往大脑,康熙只觉眼前昏黑一片,只记得太子大步向前想接住他的身影,康熙随即晕了过去...
“皇上?!”
“万岁爷——”
胤礽不过是在康熙晕倒前做做样子,此刻人已经晕了过去,他向前的脚步也止住,只负手立在原地,看向十四:
“把皇阿玛送回行宫,此处孤来处理...”
在场众人顿时惊慌不已,李德全将康熙晕倒的身影扶靠在身上,见到太子示意,十四心下着急,蹲下身子将人背在背上下了城墙安置在龙辇上,风风火火地送回了行宫。
城墙之上,胤礽负手而立,听见她的询问,未曾转身,只是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军队,马蹄声在耳边无序地响起,胤礽扯了扯嘴角,脸上带着点笑意。
他是可以让皇阿玛死得无知无觉。
可那样也太轻松了。
他也不想摊上得位不正的骂名,更不想再登基后还要费心处理老八这样的祸害...
不如就一网打尽好了。
皇阿玛的死利用好了,便有无边的价值。
他特意来送老八一程。
城墙之上,只剩下太子,以及刚刚忙得团团转被挤出人群边缘的若曦。
左右现在也追不上李德全那行人了,若曦短暂焦急过后就是躺平,看着太子负手而立的身影,若曦思来想去,还是靠近
她也算是太子一党的核心成员吧,应该可以问吧?
“那个...太子殿下...”
他明明可以让康熙直接死来着...
为什么还非得导演这一出。
就为了陷害八阿哥?
他还真是....
阴险。
但是,虽然有些害怕,但她还是想问:“殿下,绿芜给我的回信什么时候能给我呢?”
“没有你的回信。”
若曦信都不带信的:“不可能。”
她笃定了,是这个阴险的太子把绿芜给自己的信件藏了起来。
他就是嫉妒罢了。
胤礽沉默了一会儿,卿卿的确是给了这个马尔泰·若曦一封告别信,只不过是他心情不畅给收了起来,原以为这个若曦整日风风火火的怕是想不起来此事,不曾想她对绿芜倒是上心。
这种关键时刻也敢凑上来问这种看起来对大局无所增益的问题。
到还真像她的作风。
胤礽看向她,突然好奇:“你姐姐是老八的侧福晋,你不为他求情?”
若曦倒是想。
她看着太子,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黑芝麻汤圆一看就不像是会因为别人的求情而网开一面的人。
除非这个人是绿芜...
她自觉就是个小喽啰,可不敢高估自己的影响力。
要真说求情...
马蹄声渐近,从京城而来的军队转眼间依然快要逼近城下,若曦最终弱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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