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用熟悉的隽秀字迹写着: 云晨亲启。
【师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你告别。
可我知晓,如果直接向你说明,那我多半是走不了的。
这些日子恢复记忆以来,我常常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和刚认识不久后的场景。
那时的你很呆,我哭一哭,装一装就能完全相信我。
你正义,善良,而又肆意潇洒,我看到你便觉得,你应该是个眉眼盛满明月,襟韵洒落晴雪的翩翩少年郎。
我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细心的对待和呵护,也喜欢你对我的偏袒和护短。
如果我没有上一辈子的记忆,那我这样的颜狗,遇到你应该完全抵抗不住。
可前世的某些伤痛,终归让我成了胆小鬼,变得不再勇敢。
我一直拒绝你,除了逃避外,也是真的怕云义发起疯来,把你杀了。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有错,他就是个霸道的疯子。
我也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逃离他远离他,要想尽办法摆脱他。
可在我完全了解所有真相后,我发现,我对他的感觉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改变了。
不知何时起,我不再怕他,甚至看他受伤心里会不由自主地担心。
我好像被剖成了一块牛排,夹在你们俩中间炙烤。(对了,你不知道牛排是什么吧,是我家乡的一种美食,但是没有火锅好吃。)
我选择谁都不对,如果选择你,那么云义就会对你动手。
如果选择了云义,以你执拗偏执的性格,我不知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再一次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你很有种,你tmd居然给我下蛊?(别问tmd是什么,老娘不想解释。)
我对云义从来都带有防备心理,可对你却从来都没有设防过,归根究底,你是自陈最以后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很温暖的人。(算了,那个煞笔不提也罢。)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瞒着你跟你演戏才能离开。
可直到此刻,提笔写下这封信时,我心里仍旧无法对你升起丝毫怨恨。
可我也无法,再继续留在你身边。当然我也不会留在云义身边,我要去做一件事,一件天大的事,一件让你们都目瞪口呆的事,但我不告诉你。
哈哈,想打我吧?但我已经走啦,你打不着了。
自你成为魔尊后,我其实并不觉得你比以前更快乐。
你变得更冷漠也更不近人情,变得有点像华炎那傻叉了。
但我不喜欢华炎那狗比,我的师兄应是那昭昭日月,离离星辰,怎能向他看齐?
写的有点多了,有点啰嗦了,但想想今后可能不会再见,我又觉得多写一点,烦烦你也挺好的。
对了,宣皇后——也就是你母亲,虽然云义用她来威胁你不对,但她确实很爱你,她对云义确实挺不好的,但对你实在没的说。
既然我都走了,你们俩也没必要再打了。接她回来安享晚年吧。
最后再说一句,我走啦,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当了魔尊也不能变成没有人性的狗华炎。
再见了,我亲爱的师兄,没有我也一定要幸福。
——落笔:鹿呦。】
明明是俏皮可爱的文字,可他的心却痛得难以自抑。
悔恨与灭顶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使得心脏抽搐,浑身颤抖,情绪压抑到极致,终于崩溃成一声绝望的哭喊,撕裂岑寂的雪夜。
‘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溅红了雪白的袍衫,他双眼涣散,就这么抓着那封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
月半时分,姬怀朔领着楼昭急匆匆地往前飞,口里更是焦急:
“快快快,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吐血晕过去了,连那些魔医都束手无策,你赶紧用天衍术看一下他到底咋了。”
楼昭一听,被吵醒的那点起床气也没了,跟着姬怀朔飞得飞快,不过几息就到了行宫。
那少年躺在床上,白袍染血,浑身被黑透的魔雾包围,额头和脸上都开着妖冶的血纹,体表温度滚烫如岩浆,直似要沸腾般。
楼昭不再耽误,灰白的眼珠一翻,手里拿出天衍盘,化出魔气,分出一缕神识探进他识海,本是想查查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却不防进入了一处魔气熏天之地,这厚重的、强大的、覆满威压的魔气近乎令他有种当场跪下磕头的冲动。
漫无边际的黑暗将一切吞噬,原本的神识之树已经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样子。
可就是在这浓稠黏腻,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却有一道清亮灼目的光辉仍在做着殊死抵抗。
那圣洁干净的光圈里似乎坐着一个人。
雪衣墨发盘腿而坐,像感受到有人侵进,一双灿金墨瞳倏地睁开,一甩衣袖,威喝道: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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