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两短,这是小安跟木匠约定的暗号。
屋内的木匠知是小安,笑眯眯地开了门。
得知明日即可去上海之后,木匠笑了,虽然这几天等得有些心焦,可是他也知道,小安之所以没有急着离开,肯定有他不离开的道理,对于这小子,他是由衷的信任,否则,此刻自己应该被特务给转到内地的监狱里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能安静地读书,思考一些平日没时间思考的问题。
“我给你送点钱。”
看小安往外掏钱,木匠笑了,这小子搞钱的手段简直逆天,许多人费劲巴拉的一年到头剩不下俩钱,可他倒好,出去一趟就能搞到钱,就像捡垃圾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开钱庄呢。
小安把汤姆奖励的港币全都给了木匠,然后神秘地说道:“晚上我再搞一票大的咱就走。”
木匠知道小安的本事,但是还是叮嘱他要小心,越是大钱风险越大,这是常识。
“你放心,有目标了,不搞白不搞,组织那么缺钱,多搞点有利用工作的开展。”
木匠笑着指着小安,心里却欢喜的很,有这么一个能力超常的同志,真的是组织之福,当然,更是他的福气。
小安已经有了目标,那就是利港柱式会。
若不是大岛一郎跟杜大侠有过节,小安根本没有搞他一票的心思,再加上酒桌上大岛一郎的做派,小安觉得不搞他一下怪对不起人,更对不起杜大侠。
既然跟杜大侠有过节,就等于跟他小安有过节,父债子还,师父的过节徒弟替他了账。
杜大侠怎么跟利港柱式会社有的过节,小安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但是,作为杜大侠的弟子,小安必须得站在杜大侠这边,杜大侠已经让大岛一郎吃了大亏,小安不介意让他再长长经验,人吃亏,钱也得吃亏。
所以,言多必失,你永远不知道,酒桌上你哪句话说错了,也永远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想到方才木匠有要出门的意思,小安问道:“要出门?”
木匠点点头,因为小安帮他易容过,他倒不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
虽说帮木匠易过容,小安还是不放心木匠一个人出去,得知木匠只是会一个朋友,路程并不远,小安决定陪木匠走一趟,反正闲着也是看书,木匠的安全第一,看书,早一会晚一会都无所谓,不看也行,反正跑不了。
木匠当然求之不得,有小安在,他可是安全有了保障。
在朋友的家中差点被捕,木匠一直没敢跟朋友联系,怕连累了对方,好在朋友有多余的住处,借住给他的那栋别墅是他好几处宅院中的一处,饶是如此,木匠也想当面说清,这年月,唯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
好在木匠朋友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下了黄包车,小安扮作木匠的书童,敲响了这座大宅子的大铁门。
令小安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熟人,传授他拳法的杜大侠。
杜大侠也是吃惊不小,他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小安。
理所当然,小安坐得就离杜大侠近,他有一些话要说。
“师父,利港株式会社的大岛一郎到警务处告你了呢,说你平白无故打了他的人。”
杜大侠一笑,平白无故,这年月哪有平白无故的事。
“无所谓,反正老夫明日就回广州了,让他告去。”
“警务处的汤姆副处长好像不待见大岛一郎,可把大岛一郎气得不轻。”
“我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
“那你不回上海了?”
“回,过一段时间,有事?”
“没事,我就想问问,利港柱式会咋得罪你的,要不要我再教训他们一顿?”
杜大侠笑了,捻须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说来话长,这利港公司是没得罪我,可他得罪了我的朋友。”
说着,一指主人。
小安明白了,这杜大侠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呢,怪不得打完即走,毫不拖泥带水。
“那帮日本人太骄狂,欠收拾。”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安就把警务处的副处长汤姆请客一事说了,然后告诉杜大侠,出港的时候小心点,说不定有人在等着他自投罗网呢,因为据他观察,这大岛一郎是个锱铢必较的主,显然不肯吃下这明亏,若他不弄出点动静,只怕堵不住属下的嘴,所以,肯定有后招等着杜大侠。
“哼,就那帮货色,老夫还真的没放眼里,若不是不想闹大,我真的想血洗了利港柱式会,小日本太猖狂了。”
小安没有告诉杜大侠他的打算,怕被说他不务正业,他堂堂的杜大侠的徒弟,竟然跟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一样,干起了梁上君子,所以,不说为妙,闷头发大财,弄来钱才是真的,别的都是老假。
杜大侠哪里知道小安心中的小九九啊,可是,看到这小子一脸的笑意,他突然觉得这小子没憋好屁,他由此肯定,凭这小子嫉恶如仇的性子,大面局会去利港公司大闹一场,原因么,当然是替他这个师父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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