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将写好的书信,交给靖王,请他帮忙送到他那些老朋友手中。
靖王当然乐意帮这个忙。
他动用自己的送信渠道,将这些书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北厉各地。
谢老那些老朋友,在接到他书信之后,当即便收拾行李,前往京城。
这些人当真是秉承“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心态,竟无一人嫌路途遥远,赶路不便。
他们似乎更怕自己比别人慢了,不能酣畅淋漓的钻研论道。
谢老的朋友,不乏名流大儒。
甚至有些是名声与他比肩的名士。
这些人一到京城,就引起了许多关注。
许多贵胄想要请这些人到府上作客,不管他们本身喜不喜欢这些名士的学问。
但只要能结交这些名士,自己好像也沾上了贤名似的。
但以这些人的名气,早已不畏惧贵胄的权力地位。
他们对前来邀约之人,不假辞色,竟是一个个都主动去了靖王府。
靖王府当然也洒扫庭院,敞开正门,王爷亲自迎接。
成王得知此事,脸色一沉,“最近这老四是越来越显眼了。”
不对,老四一直很显眼,只是以前显眼的方式是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而如今显眼的方式,则更令人心头不安。
“他这般显眼行事,就不怕惹得太子忌惮?”
成王冷冷说道。
楚宴辰还真不怕,因为他都已提前禀报太子和父皇知道。
成王妃也听闻此事。
田嬷嬷在一旁担忧道,“他们该不会是想请这么多名士,都去那文昌学院教书吧?”
“倘若将如此多的名士,齐聚文昌学院……”
田嬷嬷倒吸一口冷气。
“那文昌学院岂不成了比国子监还亮眼的存在?”
国子监的门槛高,非贵族子弟,难以入内。
就算品学兼优,也需贵族举荐,才能入学。
而国子监也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地方,所以才备受瞩目。
但倘若文昌学院,能聚集这么多的名师,那它的名头,绝不亚于国子监。
甚至,它将会成为举国学子趋之若鹜的民间顶级书院。
“不可能!”成王妃皱眉说道,“那韦继英与谢老十分不和,两人因为一些观点几乎骂了一辈子!”
“想让他们俩在一起教学?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靖王和靖王妃,也真是异想天开,把这些谁也不服谁的老东西,聚在一起,以为能提高文昌书院的名气?”
“等着瞧吧,这些老东西自己就得先打起来!这等笑话闹出来,文昌书院就成北厉最大的笑柄了!”
成王妃说完,抿了一口茶,脸上的皱纹舒展,嘴角也挂着一抹笑。
“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占尽了便宜。”
“原来不过是俩糊涂虫,贪多嚼不烂的道理都不明白!”
“如果他们抱紧了谢老,或是抱紧那几位名士中的一位,我还佩服他们。”
成王妃再提及靖王和靖王妃时,露出了轻松快意,以及一脸不屑的表情。
田嬷嬷只觉自家王妃说的,无比有道理,当即也轻松起来。
以至于,外头传言说,齐聚京都的这些大儒名士,准备在文昌学院各自开设课堂,传道授业解惑时,成王妃那表情,跟做梦一样。
“不……不可能!”
“一定是消息出错了!他们怎么可能同在一个书院里教书授课呢?”
“他们吵了一辈子,谁也不服谁了一辈子!他们怎么可能……”
成王妃气愤地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气昏过去。
田嬷嬷赶紧搀扶她坐下。
“你去打听!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王妃握着椅子扶手的指节,都泛着白,她的脸更是绷得紧紧的,脸上的肉隐隐发颤。
文昌学院的名头已经够大了。
如今这些人的加入,只会把文昌学院推向更高的山峰。
届时,永安街的铺面,地皮的价钱恐怕会再涨一波……
她何止是卖早了?
她是卖的太早了!
到时候不必娘家人埋怨她,她自己都得呕死了!
田嬷嬷去打听的时候,宋明礼也没闲着。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谢老和谢老这些朋友们讲了。
“我想届时将永安街的地皮铺子售出,凡是在永安街购置产业的商户,他们的孩子也可送入文昌学院就读。”宋明礼说道。
谢老和他的朋友们面面相觑,他们最感兴趣的乃是讨论学问。
之所以要留在文昌学院授业,乃是靖王表示,他要把他的藏书捐到学院里。
谢老邀请他们一起留在文昌学院,一起传道授业,教学相长,其乐无穷。
这些人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言那样,老死不相往来。
相反,他们彼此关系越好,在学术上的争论便说的越直白。
彼此以诚相待,不遮遮掩掩,袒露一片赤诚之心。
反而是关系没那么好的,相互之间就连争论都客客气气,彼此谦恭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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