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黑夜的寂静似乎也席卷了这灯火通明的房间。
马文注视着逼近自己的里恩斯，似乎想要看清他异常行为的目的，而里恩斯也是面带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弱、头发花白的老人。
“说吧，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不要再用什么疑题解惑来敷衍我。”
“真有疑惑，你完全可以等到明天晚上的学识课上来问我，而不是贸然闯进我的房间。”
“这种情况，我只要喊来守卫，你就完了。”
马文率先打破了沉默，再次对里恩斯质问道。
听到马文的威胁，里恩斯也顺势收起笑容，脸上恢复到了冷漠的神情。
这才是他真实的外在。
自从患病之后，他对于其他人的感觉就越来越冷漠。
如果说，以前里恩斯对其他人的感觉还稍微带有一种玩家对NPC的傲慢的话，
那么现在，他看其他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时刻等待着他的屠刀降临。
“嗯，你的眼神？看来你对我有很大敌意呀。”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难道你发现了我在你身上实施的实验？”
“算了，无所谓……今晚你闯入这里，刚好给了我一个向雷纳金讨要你的理由。”
马文自问自答道。
虽然里恩斯的目光让他有点背后发凉，但“契约”给了他足够的勇气，他依旧坚信里恩斯无法伤害到他。
“这么说，我身上的变化就是老师的实验引起的？”里恩斯淡淡说道。
闻言，马文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两个月了，从里恩斯口中听到实验终于有了新的进展，他如何不感到高兴。
“哦？你身体出现了变化？”
“哪里？难道是感情淡漠？以前的实验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
“来，你再通过【天赋检测仪器】测试一下你的精神天赋。”
马文快速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个水晶球放到里恩斯面前，热切地对里恩斯说道。
他不在乎在里恩斯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因为他已经不准备让里恩斯离开了。
里恩斯没有拒绝，顺从地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面。
他知道，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
现实的中午，也就是这个副本时间的明天，他就测试过了，那水晶球上的白光依旧微弱，没有其他变化。
果然，看到水晶球上的光芒依旧和之前一样，马文兴奋的神情变得有些丧气。
“是时间不够吗……也是，现在才两个多月，可能是提升的精神力太少，导致仪器检测不出来变化。”
马文自我安慰道。
而里恩斯则是在测试之后就把目标放到了桌子上放置的本子，之前，他就在窗外看着马文在这上面认真填写着什么。
说不定那上面就有马文的实验数据什么的。
至于马文，他也懒得理会了……不能杀，甚至都不能打，除了放任不管之外，他还能做些什么？
趁着马文在沉思的时候，里恩斯迅速出手把桌上的本子拿到了手上。
不过这一举动，也惊醒了马文。
马文大声对着里恩斯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里恩斯没有理会马文的呵斥，而是迅速翻开本子，查看起里面记录的内容。
感谢我们马文老师尽心教导，里恩斯现在已经不是文盲，他现在也是会识字写字的文化人了。
马文下意识想要夺回本子，但被里恩斯给躲开了。
以马文这种老人的反应速度，里恩斯只要想，就算是站在面前，他也能让马文碰不到自己一丝一毫。
【魔幻花】、【体力药剂】、【精神力】、【元素历】……
里恩斯一边溜着马文，一边迅速阅读本子的内容。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他只查看了马文标准的一些关键词以及出现次数较多的词语。
这些词语代表的含义，里恩斯准备下一次副本的时候再去详细了解。
现在只需要记住“目录”就可以了。
被溜了一会后，马文终于意识到里恩斯在戏耍自己，他瞬间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
“你这是在找死。”马文勃然大怒道。
紧接着，他开始轻声念起什么语句。
因为声音太小，所以里恩斯并没有听到马文在说什么，只是注意到他的嘴巴在上下张合。
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很快，随着马文的嘴巴停止活动，里恩斯立刻就感觉到脑部传来强烈的刺痛。
正在查看的本子从手中脱落，他咬紧牙关，双手抱头默默承受着这剧烈的痛苦。
不断咬紧的牙关使得牙龈开始出血，抱头的双手已经抓破脑袋的皮肉，彷佛正要深入头骨。
血液顺着头发的缝隙流了下来，粉饰着狰狞的面容，宛如恶鬼。
幸好，这种痛苦的持续时间并没有多长。
随着大脑刺痛的感觉消失，里恩斯也如虚脱般瘫坐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这一次，他没有惨叫，更没有因为痛苦而失去意识。
马文看到里恩斯在“契约”的惩戒下都没有发出惨叫，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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