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他,最好的写照。
我们的目的地,是乌江畔旁边一个更大的省份,其中一座最繁华的城市,滨城。
几乎已经到了最南方的位置,我们下船是这一天的早晨七点半,整整在海上飘荡了五个小时。
权晟风可能是太累了,他偎在我肩上起初只是想小憩,最后却真的睡了过去,而我被他压得有些累,又不忍心叫醒他,最终下船的时候,疲惫和晕船让我靠着岸边吐了个天翻地覆,胃口里没有什么食物,我就只能干呕,这个滋味儿更难受,我吐完之后,一侧等人的大巴车上,倒映出我一张削瘦苍白的小脸,我吓了一跳,不过短短半个多月,我瘦得几乎脱了一层皮。
权晟风揽着我的腰,一直走到了一家中下等档次的宾馆,我和他心照不宣,他的身份肯定不能出去工作,随时都要准备离开某个落脚的地方去逃亡,而我,也深知自己没什么能做的,我们没有收入来源,这手头仅有的三万块钱,省着花都未必能熬两年,而中下等的小旅馆,这样的地方在这座很繁华的城市,既不引人耳目,又可以省钱,算是最好的落脚之处。
他拿魏明豪的身份证在前台登了记,一次交了一个月的住宿费,一天是五十块,只管一顿晚饭,早晚我们可以出去吃,反而能省钱,毕竟宾馆也要盈利,因为住的时间长,老板娘还给减了一百块钱,总共花了一千四。
进房间的时候,倒没有预想的那么凄惨,干干净净,就是空间不大,洗澡的地方只有一个玻璃板挡着,空间格外狭窄,但对于我们这样逃亡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因为在跟着他离开的时候,我几乎都没想过我们还能有地方住,我以为,露宿街头或者挤在一辆车里,才是我们的落脚地。
权晟风从背后搂住我,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歉意,“鸢鸢,对不起。”
我不愿听他对我说这样的话,不是我觉得难受,而是他那样意气风发的男人,忽然要对我道歉,我会替他痛心。
我转过身子,从正面环住他,将吻落下去,“晟风,你根本不会知道,跟着你,我有多么满足,即使露宿街头,你都是我最好的归宿。”
他眼睛有些发红,闭上眼回应我的吻,我的衣服被他灵巧的手指褪了下去,落在地上,“唰”地一声响,有些发闷,他带着我倒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有几分乍眼,他微微喘息着,随手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束缚,我的头发轻轻缠住了他的手指,他有些着急,想要解开被纠缠的指尖,却不小心扯痛了我,我闷闷的哼了一声,他的身子贴下来,和我的融合在一起,我搂着他的背,精壮的胸膛挤压在我身前,我被他极大的力气压得有些窒息,侧过头,承受着他的每一下,微微眯着眼,窗外是一棵最普通不过的树,透过罅隙,能看到这座城市湛蓝的天空。
滨城,空气中都是潮湿的水分,你在街上待得久了,能感觉到皮肤湿湿滑滑的,呼吸出来的都是柔软湿润的水雾,冬日,也温暖得有些春天的味道,何况现在原本就是三月末了,春桃都盛开在枝头,粉白相间簌簌一落,花蕊就点在鼻尖,用力去闻,竟然是泥土的芬芳。
我和权晟风纠缠在这样阳光明媚的上午,从八点一直到十点,我无力的在他身下喘息着,他去像是最后的晚宴,不知疲倦,勇猛得仿佛是马上威风凛凛的将军。
他最终完了的时候,我被那股热流冲击得似乎看到了漫天绽放的烟花和星辰,我微微眩晕,他的唇贴在我耳畔,用力呼吸着,潮湿温暖的滨城,我们逃亡的第一日,竟疯狂得有些痴癫。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我们每天就是窝在房间里看电视,吃饭睡觉,他会抱着我躺在床上聊天,说他年幼的趣事,偶尔也会沉着一张脸,问我和白唯贤的过去,我不愿说,他就吻我,吻到我喘不过气来,求饶的时候。
我会觉得不像是在逃亡,而是新婚蜜月,他从不提那些烦心的事,我们也一直没有听到过警车的声音,过道总会有新住进来和离开的客人,脚步声时而逼近时而走远,他总是一脸淡然的环着我的身子,我实在忍不住问他一句,“晟风,你怎么想的,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你觉得我又什么事瞒着你。”
我思索良久,摇头,“说不出来,只是知觉告诉我,你并不像我看到的这样。”
他将脸埋在我的后脖颈,吐出来的潮热的呼吸比滨城湿润的空气还让我觉得温柔。
“我在和你度过最后的日子。”
我听到这句话,忽然就明白了,我哭着,转身去拥抱他,发了疯一样的亲吻着,他将我的衣服全都撕扯掉,随意扔在地上,我们继续疯狂,恨不得把彼此嵌进身体里一样,我不知道除了这样麻痹我和他,还能做什么,每一次的激情,都像是发泄心里的压抑和沉闷,都像是对这场盛大落寞的逃亡最热情的回应和控诉,我想用我的身体告诉他,我不在乎,生死只要有他,我都觉得是这世上最美好的极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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