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里莎眼里,人命如草芥。
在大商的皇帝眼里又何尝不是呢?
为了一己私欲,暗中残害无辜的妙龄女子,这样的人眼中,百姓如蝼蚁。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符玉迟短短的八个字,让阿里莎登时噤声。
阿里莎不明白,从小父王就告诉她,身为上位者一定要守好自己的权利,一旦大权旁落,富贵荣华都会化作灰烬。
他们的牛羊骆驼都会变成别人的。
一旦对卑贱低微的生命生出同情,就会被贵族所耻笑,使别人有机可乘。
同情心是最无用的。
然而她的想法却不被老师认同,无疑是要她颜面扫地。
“老师,你替王爷做事,就没有要图谋的吗?”
阿里莎不甘,只要符玉迟说出他想要什么,自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满足他。
符玉迟眸光一闪,“我想战事平定后,娶妻生子,过安稳的生活。”
阿里莎愣住,他不要权利更不要财富,仅仅是想好好生活。
如果不是怕符玉迟拒绝自己,她大概会说出“我也可以”这种话。
但纵使阿里莎大胆奔放,她也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让自己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之中,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孙妙儿心头一暖,想到师傅前日说的玩笑话,她更坚定了要努力让师傅吃上软饭的决心!
眼下耽搁了数月之久,不知颖州如何,她才想起来颖州还有自己的大债主。
说来奇怪,那次从抚水村招安山匪回去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季长如。
然而十万两的重担压在头上,她可时刻不敢忘。
“师傅,外面是集,我们下来走走吧。”
难得来一趟恪州,恪州比颖州富裕,想必百姓也有钱,不妨考察考察,日后把生意做大做强,发展到恪州也是美事一桩。
停了马车,几人下车步行。
阿里莎冷着脸,始终让侍卫紧紧跟随在自己左右。
街上人多,难免摩肩接踵,但她不愿与平民有肢体接触,无比厌恶。
“我看公主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符玉迟难得主动和阿里莎说话,阿里莎顿时喜笑颜开,孙妙儿却顿时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阿里莎霎时变脸,挤出笑容,“跟老师出来阿里莎很高兴。”
“那公主为何板着脸?”
挖坑的本事,师傅认第一没人认第二。
阿里莎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瞪了孙妙儿一眼,“我想和老师独处,只是一直有人跟着,阿里莎不开心!”
孙妙儿内心:到底是谁死皮赖脸想跟着,拜托能不能搞清楚!
“没事,人多热闹。”
孙妙儿跟了句,符玉迟没表态,阿里莎意识到自己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她的存在感几乎没有,但始终锲而不舍地表现自己。
比如指唤侍卫在前面替她开道,又或者时不时地包下一个摊子。
几人从街头闲逛到街尾,日正中天,正路过一家面馆。
“听说恪州的面很有名,不如进去看看。”
孙妙儿隐约听见肚子里的打鼓声,咽了咽口水。
阿里莎不以为意道:“谁要吃贱民的食物!”
可没等她发作完,那两人已经进了店里。
“小二,给我来两碗烩面片。”
孙妙儿点了面,不出意外,整间店又被出手阔绰地阿里莎给包下。
面还没上来。外头突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阿里莎面露不悦,抱怨道:“吵死了!”
上午在街上太过喧闹,她已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痛,还非要来这种地方吃饭,现在外面的动静无疑是火上浇油。
“出什么事了,掌柜?”孙妙儿出口问道。
掌柜赔着笑脸上来,“几位客观,对不住了,近来时局特殊,城里每日都有官兵进店例行检查,耽误各位一会儿了。”
阿里莎将筷箸狠狠拍在桌上,“告诉他们,阿里莎公主在里面,让他们滚!”
“哪怕今日魏王在此,我们也必须公事公办!”
门外男子声音洪亮,挺胸阔步地带着人走进店里。
孙妙儿循声望去,男子的脸却让她为之一愣。
这张脸,和原主记忆中的爹孙元勇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男人的额角多了道一寸长的疤。
孙元勇明明已经不在人世,怎么会?
况且那男人见到孙妙儿,目光也未做停留,如果真是孙元勇,见到自己的女儿,会无动于衷吗?
阿里莎站起身,怒道:“无名小卒,也敢和本公主叫嚣!”
“王爷礼重西域,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男子抱拳道:“公主,我们奉命行事,得罪了!”
话音落下,男子带着小队人“噔噔噔”上了二楼,在楼上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
阿里莎气得满脸涨红,又不想在符玉迟面前失了仪态,只能强忍着。
符玉迟见孙妙儿出神,便问:“妙儿,怎么了?”
孙妙儿摇摇头,应该不会是孙元勇,“没什么,刚才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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