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冻结的地面,樱一步步谨慎的走向通路尽头的方向,不会认错...那的确是世界树枝桠的气息,可被湮灭的黄金之树又怎会有复苏的未来?
千樱一瞬未曾将祂彻底摧毁么?脑海中浮现过种种可能,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樱都不会手下留情。
“滴——”
那是水珠滴落的声音,而后是圈圈回音,好似落入水面泛出的涟漪。
“滴——”
听起来更像是天花板漏水,从缝隙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滴下一枚水珠。
樱小心的穿过被剑意冰封的走廊,伸手推开两侧遮拦视线的杂乱家具,最终在那紫罗兰般美丽的眼眸下呈现出的却是令人震惊的景色。
走廊尽头的天花板早已崩塌,从更高处落下的唯一一缕光,好似上天指引般落在那黄金般的幼苗之上。
“滴答。”
泛着深邃光晕的水珠落在幼苗上,溅起一圈圈水花,在那破碎的水花间,恍惚间好像能看到无数人破碎的灵魂。
披着黑袍的人如同雕塑般站在那里,掌心握着有些许弧度的透明水瓶,而那一滴滴水珠此刻依旧在沿着瓶口的弧度缓缓落下。
破碎的地底建筑下,幼苗沐浴着唯一的阳光,湿润的泥土上有着深褐的水迹。
没有“你是谁”这样的询问,有的只是如风暴般凛冽的极寒剑意,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犹豫,樱凝结剑意斩向那黑袍的侧身。
无论是谁,绝不能让它离开!
不会有错...它竟然拥有令世界树枝桠复苏的能力!那水珠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比樱更清楚世界树所带来的灾难,江户星也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棵黄金之树的诞生,必须要在枝桠根脉生长前将其彻底斩断。
“很准时。”
黑袍中传出清冷的女声,仿佛早就预料到樱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面对樱瞬发的杀招更是犹如未卜先知般轻微移动身形便轻松躲过。
“刹那的雏形,”黑袍人依旧站在原地,直到瓶中最后一滴水珠落下,才将瓶子随意丢掉。
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尽管眼前之人甚至从始至终只不过是移动了一次脚步,但带来的压迫感却远超曾经面对的所有对手。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思维从未像此刻一样活跃,樱意识到眼前之人知晓她的全部,那复苏黄金之树的目的又是什么?
太多问题得不到解答,樱能做的唯有继续保持指尖剑意的凝聚,哪怕没有战胜眼前之人的可能,也不能让黄金之树就此复苏。
黄金之树的幼苗在水珠的滴灌下渐渐复苏生机,“树海相接,”黑袍人的声音依旧清冷,但这次樱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怎么会...她在哪里听到过相同的声音?
黑袍人一步步走到樱的面前,看起来每一步都充满了破绽,轻松到普通人都能轻松将它斩杀。
可樱却发现自己凝结剑意的指尖愈发颤抖,直到黑袍人走到面前的时刻,剑意甚至直接溃散。
“你到底是...”
“樱,又见面了。”
黑袍人露出长袍下的右手,神圣袖袍间流淌的星辰纹路并非静止,那些复杂到人类难以理解的纹路如同亿万颗被熔化的星辰在血管中沸腾,仅仅是注视就会被命途的辉光灼烧眼眸。
比雪还要苍白仿若不曾留言寰宇任何颜色的发丝从帽间滑落,那双眼眸有着比时间还要漫长的颜色。
黑袍人忽然向前倾身,就这样握住樱的指尖,“这次轮回里,你学会掌控剑意了?”
樱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猛然爆发出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刀意,锋芒毕露如寒霜漫天,霜雪映照天际,这一刀瞬间贯穿黑袍人胸口,恐怖的威力将它的大半截身躯一并撕裂为尘埃。
“刀意。”
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樱的身后,当樱猛然回身的同时握住她的胳膊。
那黑袍之下的脸庞,终于被樱看的真切。
樱震惊的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指尖刀意也随之消散,“怎么...可能,”在极致的迷惘中,她喃喃的念出了那张脸庞的名字。
“艾妮?”
“又见面了,樱。”
艾妮摘下兜帽,露出那张同样从未变化的面庞,与樱的记忆中唯一不同的只有那比雪还要洁白的发丝。
摘下兜帽的艾妮露出面庞,而从黑袍内伸出的手臂也有着如同神只的神圣金辉,仿佛站在这里的从来都不是人类,而是圣洁的神只。
“怎么会...怎么可能,可你不是?”樱一时间都无法组织好语言,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艾妮,无法确认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看来虚无对你记忆的影响很严重。”
艾妮对着樱举起右手,轻声开口:“不要躲,”与胳膊上圣洁的金色纹路不同,这一刻在掌心浮现的却是冰冷的寒意。
掌心对准樱的额头按下,伴随着记忆的纹路勾勒完毕,那被大日吞噬的记忆如漩涡般开始疯狂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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