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禾探着身子本就重心不稳,被陆也昼这么一拽,整个人是摔进他怀里的姿势,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就缠在了后腰上。
摔在陆也昼胸膛上的时候,安祈禾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慌的软哼,几乎是同时,司机就夺门而去落荒而逃,不知道还以为被摁在后座的人是他,都吓成这样了,还不忘给老板递个台阶:“陆总我去买包烟!”
说完才撒开腿逃窜。
安祈禾脑子里莫名浮现一句话:司机给老板找台阶,司机好,老板不管司机死活,老板坏。
不怪安祈禾思绪跑偏,实在是陆也昼的动作太像一只大猫,他抱着她,趁她不注意手臂发力揽着她往上提了提,然后得寸进尺地抬高脖子,脑袋贴着她的耳朵蹭了蹭。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她是应该报警的。
但她败给了美色,醉眼朦胧的美男我见犹怜,鬓角处的短发扎得她痒痒的,痒意从耳后连到心尖;侧过头时高挺的鼻尖划过她的耳垂,她瞬间颤栗,身体不住地瑟缩。酒气从他开口的间隙处溢出,在离她极近的地方铺开,浓醇的气息厚重得仿佛将她紧紧包裹一般,显得她的抵抗渺小无力。
他低声呢喃:“妮妮……”
安祈禾猛然回神,沉下一口气,说:“陆也昼,你先放开我。”
说完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转念就想起来了,几分钟前俩人刚在大马路上演过。
“我不!”
不出所料,陆也昼拒绝了。甚至拒绝得比刚才更甚,他像不给买玩具就躺地上耍赖的小孩一样,板着身子扭了好几下。
安祈禾惊呆了。
陆也昼会撒娇这件事,安祈禾不是第一次发现,但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这画面带给她的冲击力比他发微信时字里行间的示弱刺激太多了。
安祈禾这会儿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劝劝他:“陆也昼,你会后悔的,等你明天清醒了,一定会后悔自己今天这么丢脸的行为。”
“不丢脸。”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强硬地把她的脑袋往下按,自己脖子躺平,脸重新埋回她的脖颈里,声音闷闷地说:
“老婆都丢了,要脸还有什么用。”
“那你也先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
安祈禾一口气哽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她既没有办法和一个男人拼力气,也没有办法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豪车的后座再宽敞,到底还是有限,她在陆也昼怀里拧得像个麻花,没一会,安祈禾腰开始有点酸了。
她恍然有种冤枉感,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好像干了什么一样。
她忍不住了,说:“陆也昼,我腰疼。”
说完更觉得自己有种偷感,然而陆也昼没说话,他呼吸均匀地撒在她耳畔,睡着了。
他呼吸很深,同床共枕过两年,安祈禾能确认这是他睡熟了的表现。她既松了一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缓慢从他怀里退出来,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她后退着下了车,才反应过来。
日了狗的,车门没关!
她说怎么脚脖子凉飕飕的!
安祈禾人麻了,根本不敢想象路人经过的时候见到没关的车门处有两个明晃晃的脚丫子,会是什么心情。
会有可能以为单纯是在抢劫吗?
安祈禾深深叹了一口气,扶着车身站直腰,见马路对面昏黄路灯下,站着说要去买烟的司机。
当然,烟是没有的,司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安祈禾朝他招手叫他过来,对他说:“陆总喝多睡着了,麻烦你送他回去。”
司机连连点头,安祈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关上后座车门,站在原地目送太太离去,然后去后备箱找出毛毯给总裁盖上,将车平稳地开回东山庄园,和阿姨一起将老板扶进了房间。
做完这一切 ,他以为这一天已经如同自己的车技一般,平稳度过。没想到隔日,他被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他内心无比焦灼,心想难道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要被灭口了?
结果总裁问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走进总参办公室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吓得他差点就要从昨天把车开到万越楼下开始交代了,话到嘴边脑子一转,说:“昨天您睡着以后,太太下车叫我过来,跟我说您喝多了,吩咐我送您回家。”
总裁问:“毛毯是她给我盖的?”
他如实回答:“是我给您盖的。”
他说完,就见年轻帅气的老板,双眼好像死去了。
他连忙低下头,听得陆总对他说出去吧,赶紧退出去。
司机仓皇局促的脚步不比昨晚逃跑时整齐多少,陆也昼人往椅子上靠,心里是十分的后悔。
但他不是后悔昨天喝高了抱着安祈禾做出了一系列和他年龄体型不相符的行为,而是在后悔自己竟然睡着了。
他是真不记得自己昨晚什么时候醉的。从酒店出来时,他还十分清醒,等上了车,盯着安祈禾杳无音讯的对话框,心里的落寞与疼痛在温暖的车厢里膨胀,温热的空气不断涌进肺部,在身体里翻涌着,记忆开始不连贯,上一秒还是她空白的对话框,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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