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所有演员里,老万一开始最担心的就是姜含影。
其他演员多多少少都有些拍电影的经验,也了解拍电影和拍电视剧之间的不同。
只有姜含影是第一部,扮演的角色还是重之又重几乎可以说是并列女一的戏份!
电影就那么几十分钟,多的也不过一百多分钟,每个镜头都是很有必要呈现在观众眼前的,不存在水的成分。
起码在他这不存在!
再加上他这人又比较讲究,哪怕有一点感觉不满意,都得重新来,一直拍到感觉对了才行。
开头就是个以袁朝俞视角怼脸俯拍的镜头,他都已经做好喊卡的准备了,直到看见监控器里呈现的画面。
杀手脸上有血污,汗渍,头发打绺,还有几根吃进嘴里,狼狈的很。
偏生那双眼睛,透亮,被追杀的狼狈里泛着生机,细看还能察觉到其中隐藏的杀机。
表情和眼神都落到心里了。
他把那声‘卡’给默默咽回去。
至于后面,越拍越满意。
连姜含影改喊他老万,小老头都懒得计较了。
至于袁朝俞一开始说起的让不少演员看到剧本后望而却步的剧情,也按照一开始的拍摄计划有条不紊如期而至。
虽然是两个女孩子来拍,小老头也很贴心地在布置好场景后开拍之前清了场。
包括演员自个的助理,连同李承宵,都给一股脑撵了出去。
姜含影倒没觉得有什么,袁朝俞是实实在在松了口气的。
“接下来就看你们俩自己的发挥了,咱们争取一条过啊,不然你们这一天都得在床上拍了。”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几台不同角度的机器对准了床榻和站在床榻边的两个人。
“好,开始!”
李灵泽把裹在身上的披风给脱下来,里面就只剩一件单薄纱衣,后背红痕交错。
冷意瞬间透过纱衣渗进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一幕就很真实了压根不用演,因为现在天气确实挺冷。
换成一身丫鬟打扮的飞鱼接过披风就看到她后背的伤痕,眉头顿时皱起,也没问疼不疼之类的废话,把手里的披风往旁边架子上一扔,就开始翻暗格里常备的上药。
随后一手拿药一手把人面朝下往柔软的被褥上一按,紧接着就把纱衣一扯,开始往伤口处上药。
为了转移注意力,李灵泽开始说起刚刚探知到的情报。
等听完了以这些伤为代价才得到的情报,飞鱼给她缠绷带的动作忍不住紧了紧,听见面前的人轻嘶了一声又连忙松了松,“我说了,不用这么做!”
“本来就是如此,如今不过又带了几分目的。比你的办法更方便,为何不用?”
打好最后一个节,看着眼前几乎被绷带缠满的上半身,飞鱼手指顺着那道清晰的脊柱线一点点下滑,蜻蜓点水的力道,换来情不自禁的颤栗。
不是面对那些不愿面对的人的恐惧,是能清晰感受到的干净纯粹的怜惜。
在那双手要离开的时候,她做了个连自己都吃惊的举动,转身猛地握住了那只干燥温暖还带着伤药味道的手。
“你,你今晚能陪着我睡吗?”
飞鱼诧异挑眉,瞥了眼就安置在床榻旁边用来守夜用的小榻,“好。”
吹熄烛火,同榻而眠。
李灵泽后背还疼着,只能侧着身,面朝躺在她外侧的人。
飞鱼原本是平躺,察觉到旁边看过来的目光,也干脆侧过身,两人干脆就在静谧的夜色中对视。
直到一声轻笑打破安静。
“你再跟我说说你在外面闯荡江湖的事情吧。”
“不是都说过了?”
“我喜欢听,总觉得听不够。而且听着就感觉背上没那么疼了。”
“好吧。”
只不过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李灵泽往前凑了凑,小声喊:“小飞鱼?”
又等了会还是没回应,确定人就这么睡着了,她这才悄悄支起上半身,在身边人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又重新躺下。
谢谢你让我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是五彩缤纷的。
“好,卡!”
袁朝俞呼出一口气,坐起身先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扭头看向一旁,“好了,可以起了。”
又过了两秒,“真睡着了?”
坐在监视器前的老万:“……”
“啪!”
烟杆敲到桌面传出一声脆响,姜含影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差点一头撞上安在头顶的拍摄机器。
回过神就对上袁朝俞一脸无语的模样,“呃,拍完了?”
“你说呢?”
两人下床套上外套去隔壁导演房间看回放。
刚出门,一面湿纸巾递到面前。
姜含影疑惑抬头。
裴媛忍着笑递上一面小镜子。
姜含影接过来往脸上一照,才知道便宜主人递纸巾给她干嘛。
左脸上多了个浅浅的口红印。
之前在屋里光线特地调暗了看不出来,但一出房门站到日头底下,就很明显了。
袁朝俞抿抿唇大步走开,姜含影一边擦脸一边追:“你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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