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盘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转过身，比威斯布鲁克高出将近一个头的身高，带来了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他低头俯视着眼前这个暴怒的前MVP，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说过了。全世界都听到了。”苏盘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没必要再听一遍。”
“你他妈的……”威斯布鲁克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他猛地伸出双手，狠狠地推向苏盘的胸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苏盘那庞大的身躯，在威斯布鲁克用尽全力的推搡下，竟然纹丝不动。
他就像一堵墙，一堵由钢铁和肌肉铸成的墙。
反倒是威斯布鲁克，因为用力过猛，自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全场一片死寂。
威斯布鲁克愣住了，他看着苏盘，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个怪物面前，竟然像个笑话。
苏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抬起眼，目光冰冷地看着威斯布鲁克。
“如果你想打架，我奉陪。”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球馆的每个角落，“但你最好想清楚，在这里动手，你的职业生涯就彻底完了。”
“你……”威斯布鲁克气得浑身发抖，屈辱和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够了！”
勒布朗和安东尼·戴维斯终于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地将两人隔开。
“拉塞尔，冷静点！有话好好说！”戴维斯死死地拉住威斯布鲁克。
“好好说？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威斯布鲁克奋力挣扎着，指着苏盘的鼻子咆哮，“我告诉你！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这个队里，我们两个只能留一个！”
就在这时，训练馆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总经理佩林卡和主教练沃格尔一脸铁青地走了进来。
“拉塞尔，苏盘，到我办公室来！”佩林卡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场决定湖人队命运的会谈，即将开始。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支球队，已经回不去了。佩林卡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百叶窗紧闭，将加州的阳光隔绝在外，只留下头顶惨白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这是一间昂贵而冷漠的办公室，墙上挂着湖人队辉煌历史的黑白照片，科比、魔术师、贾巴尔……那些传奇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注视着眼前这场闹剧。
苏盘和威斯布鲁克被安排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两张椅子上，中间隔着一个能让第三个人坐下的空位，像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苏盘坐姿笔挺，双手放在膝盖上，庞大的身躯几乎将那张会客椅完全吞没。他面无表情，视线落在佩林卡桌上那个小小的总冠军奖杯复刻品上，眼神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威斯布鲁克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身体前倾，手肘撑着膝盖，手指焦躁地抓挠着自己的运动裤。他不停地抖着腿，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可闻。他的眼神像燃烧的炭火，死死地瞪着苏盘，如果目光能杀人，苏盘此刻早已千疮百孔。
勒布朗和戴维斯站在门边，没有坐下。他们的表情同样凝重。勒布朗双手抱胸，眉头紧锁，视线在佩林卡、威斯布鲁克和苏盘之间来回扫视，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拆弹专家，在评估这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戴维斯则靠在墙上，时不时地揉着眉心，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主教练沃格尔坐在佩林卡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战术板，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他的战术板上，球员的名字就像一个个烫手的山芋。
佩林卡坐在他的大班椅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他那张总是挂着精明微笑的脸，此刻铁青一片。他沉默着，让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持续发酵，像是在用压力对所有人进行凌迟。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朵。
“拉塞尔。”
威斯布鲁克猛地抬起头，像一只要扑上去撕咬的斗牛犬。
“你先说。”佩林卡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告诉我，刚才在训练场上，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你有权在一个价值几十亿的球队里，喊出‘有他没我’这种话。”
威斯布鲁克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向后滑出半米，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怎么回事？你他妈问我怎么回事？”他指着苏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你该问问他！问问他都对媒体说了些什么屁话！当着全世界的面！羞辱我！羞辱我的打法！羞辱我的一切！”
他胸膛剧烈起伏，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佩林卡的办公桌上。
“我为这支球队付出了什么？我改变了我的打法！我放弃了球权！我像条狗一样去拼抢每一个篮板！我做了你们要求我做的一切！结果呢？结果换来了什么？换来了这个新来的菜鸟，在媒体面前教我做事？说我的打法伤害了球队？”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委屈和被背叛的愤怒。
“勒布朗，你告诉我！”他猛地转向勒布朗，“我有没有为这支球队牺牲？AD，你说话！我有没有尽我所能？”
勒布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拉塞尔，我们……”
“别跟我说那些狗屁的团队大道理！”威斯布鲁克粗暴地打断了他，“我只知道，我，拉塞尔·威斯布鲁克，一个前MVP，一个名人堂成员，轮不到他一个只打了半个赛季的家伙来指手画脚！”
他再次把矛头对准了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苏盘。
“你以为你拿了几个高分，投进几个关键球，你就是球队老大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拿着底薪的家伙，敢骑到我头上拉屎？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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