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在司仪即将喊出那句“礼成”时,顾盏瓷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她一把甩开周浔揽在腰肢的手。
转过身,目视喜堂。
恰好看到,那夫妻对拜的二人。
男子的腰肢,从弯曲变成了直立,男子熟悉的侧脸,渐渐转了过来。
司仪在一旁,笑眯眯高声喊道。
“礼成,送入洞房。”
顾盏瓷亲眼目睹,这位苏家的新郎,将他的新娘子,原地公主抱起,在人群的簇拥下,走向了苏家的后院。
顾盏瓷的脸色,顿时一阵发青。
眼睛瞪大了许久,还不敢相信面前的所见事实,等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眼眶早已通红一片,泪水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顾盏瓷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望向周浔。
嘴唇有些泛白,说话时,浑身都在颤抖。
“他……他是谁?”
周浔没说话,嘴角挂着和蔼笑意。
顾盏瓷却觉得,这抹笑,极其刺眼。
她慌慌张张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周浔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他是谁?”
“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周浔见状,笑意退却,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暗沉。
他将双手,搭在顾盏瓷的双肩,带着她转身,继续面朝那正红色的喜堂。
男人的嗓音又低又轻,落在耳里,却像惊雷一般。
“我是周鹤亭。”
“他是赵鹤亭。”
“你不是早就认识。”
顾盏瓷的脑袋一片嗡然,周浔的话语,一字一句,她都毫无错漏的听进了耳里。
眼前人是周鹤亭。
新郎是赵鹤亭。
她早就认识?
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喜堂里的喧嚣早已结束,新郎抱着新娘子也已离开。
好半晌,顾盏瓷才转动了眼珠子。
可却觉得,她无论看向哪里,都是一片刺目的红色,眼泪再次止不住,一串串地掉下来。
新郎是赵鹤亭?
那才是真正的赵鹤亭?
如果到现在,她还不能明白周浔的意图,那她就是全天下,最愚蠢最愚蠢的傻子。
顾盏瓷猛地抬起头,而周浔,却看到她眼底里,暴露出极其明显的恨意,男人身子一怔。
就是这怔愣的片刻……
顾盏瓷毫不犹豫的,奋力抓起桌上的餐盘,狠狠朝周浔的头颅,砸了过去。
苏家前院还剩下的宾客,见此情形,纷纷瞪大了双眼,徐茂也大吃一惊,立刻冲上前去,却已经阻止不及。
顾盏瓷手里的盘子,砸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迅速。
而周浔躲避不及,那一盘装着汤汤水水的菜,就这样,生生的打在他的头颅。
他被浇的如同落汤鸡般狼狈,头颅上的鲜血,也顿时淋漓流淌。
徐茂反应过来,立刻大步上前。
一把摁住了顾盏瓷,将人按压跪在地上,让顾盏瓷完全动弹不得。
这是周浔没有料到的。
顾盏瓷竟然会如此反应过激。
他以为,他在顾盏瓷心中,还算占有一席地位,今日看到真正的赵鹤亭,顾盏瓷应该会放下的。
可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周浔清楚的明白,他在顾盏瓷心里一文不值。
他望着女人的双眸,迸出熊熊燃烧的火焰,伸手捂住自己流血的头颅,语气森寒的质问顾盏瓷: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盏瓷挣扎着要站起身,可徐茂紧紧的将她扣在地上。
她毫不畏惧的扬起脸,鄙夷的视线,望向周浔,冲着男人咒骂。
“你堂堂定国公,真是好生卑鄙。”
“你不应该当定国公,应该去勾栏院和窑子里,当个下三滥!”
周围在场的宾客,大多都是朝廷的重臣,很多人都认识周浔,这还是第一次目睹周浔,被一个女子骂的狗血淋头。
周浔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缓缓蹲下身子,一把掐住顾盏瓷的下颌,手指骨节泛白,力道重的几乎卸掉她的下巴。
男人语气阴冷地嘲讽:
“我周浔是下三滥,你顾盏瓷就是最下贱的婊子。”
“你以为赵鹤亭还会要你?”
“你一辈子都要被我周浔睡。”
顾盏瓷一脸深恨地逼视周浔,咬牙切齿地说:
“周浔,你屡次戏弄我,你会遭天谴,你不得好死。”
周浔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凸起一片,他狠狠咬紧牙关,才能忍住这股怒气。
随后,他站起身,一把握住顾盏瓷的脖颈,森冷的声音传来。
“呵,我横竖是个恶人,不做恶事,真是对不起你的鄙视。”
顾盏瓷扭动着身躯,可男人的大手,仿佛枷锁一般,禁锢住她的脖颈,她几乎被周浔推着往前走。
看到不远处的那间房子,门口围了许多年轻人,顾盏瓷再清楚不过了,那些人在闹洞房。
顾盏瓷紧闭着双眼。
她不想目睹赵鹤亭与旁人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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