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的猜测没有偏离方向。
顾盏瓷的出现与离开,唯有道士,能解开疑惑。
既然有个老道士告诉顾盏瓷,这片麦田的玄机,那么,他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用道士,来封锁这片麦田。
“嗯,我请了泥瓦匠,在麦田上建一个道观,还找来道士,以后每日诵经。”
还不等柳曦儿再问点什么,周浔已然转身。
他又回了屋子。
而柳曦儿一个人,还是懵懵的,坐在院子里,周浔竟然要建道观?难怪她看到屋后人影闪动。
天色不早了,她也该早点休息。
柳曦儿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明日,表姐知道一切时,不要太过崩溃。
翌日。
顾盏瓷醒来时,觉得脑袋晕晕的,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看到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正事,立刻从床上坐起身,这才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人。
眼前人,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避之不及,又避无可避的人。
顾盏瓷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变得忐忑不安,整颗心都像是吊在半空中,迟迟不能落地。
窗户外面,就正对着那片麦田。
这时,顾盏瓷又被窗外的声音惊到了。
她抬眼望过去。
却发现,那片麦田站着许多泥瓦匠,拿着铲子,锄头敲敲打打。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顾盏瓷嘴唇有些发颤。
而周浔也已经醒了。
同样靠坐在床上,二人面面相觑。
顾盏瓷不敢置信的问他:
“那些人在干什么?”
“他们……对着麦田,为何要敲敲打打?”
周浔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只是伸出双臂,将顾盏瓷揽进怀里。
顾盏瓷却挣脱他的怀抱,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那些人在麦田上,究竟做什么?”
顾盏瓷表面很冷静,可脑子里早就绷成一根弦,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重要了,她甚至顾不上逃避周浔。
眼睛死死的盯住周浔,企图得到一个答案,希望这一切,不是周浔在操纵。
但可惜,周浔沉着眉眼看她,说出了令她难以接受的话。
“我要修建道观,毁掉那片麦田。”
他竟要毁了麦田。
他要毁了她的回家路。
顾盏瓷当即情绪上头,抬手就扇了周浔一巴掌。
“你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为何要苦苦相逼于我?”
这一巴掌,顾盏瓷是用尽全力打出去的,周浔甩过了头,耳朵一阵嗡鸣,脸上就是一个明显的红掌印。
男人很少被如此对待过,他条件反射的,一把掐住眼前人的手腕。
“顾盏瓷!”
他将人拖到自己的怀里。
声音极其冰冷,眼睛里充斥着极端的戾气,还潜藏着难以压制的痛苦。
“你怀着我的孩子,还想跑到哪里去?”
“谁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顾盏瓷情绪失控的大声嘶吼。
“周浔,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出行,你为何要毁掉麦田?为何要一次次毁掉我的希望?”
周浔即便想反驳,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这一次的确彻底毁掉顾盏瓷的希望,他无可辩驳。
柳曦儿在门外,就听到了顾盏瓷的声音,她当即打开门,对顾盏瓷解释道:
“表姐,不是定国公的错,是我想要你留下来。”
柳曦儿知道,顾盏瓷昨晚喝的是安胎药,既然孩子没掉,周浔就是孩子的父亲,她不能让表姐一辈子痛恨周浔。
“表姐,是我!”
“是我恳求定国公这样做的!”
顾盏瓷转过头,看向柳曦儿。
她竟然遭遇了如此重大的背叛。
她最宠爱的小表妹,竟然将她最大的秘密暴露出去。
顾盏瓷一瞬间痛苦难熬,眼睛变得通红通红。
“曦儿、你……”
她想说,你怎么能这样做?
可肚子里的剧痛翻滚,她感觉身下的血液,一阵阵的淌出。
“表姐,你怎么了?”
柳曦儿脸上,也满是紧张之色。
周浔察觉到什么,男人立刻低下头颅,就看到,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全都布满鲜红的血色。
“瓷儿!”
周浔能够确定,顾盏瓷昨晚喝的是安胎药,那么,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情绪激动所致。
毁了那片麦田,竟会将她刺激到如此地步。
周浔抬起头,立刻吼着柳曦儿,“去外面找徐茂,让他叫大夫来,快去!”
柳曦儿慌不择路,立刻跑出去。
而周浔担忧的看着顾盏瓷,她身下血水不断,人就躺在他怀里,嘴巴却持续的呢喃着:
“不要孩子,我不要这个孩子……”
顾盏瓷以为是堕胎药,终于发挥了作用,她推搡着周浔,不想让男人管她。
周浔听到这话语,瞳孔骤然紧缩。
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顾盏瓷狠狠骂一顿,可随后,想到导致发生这一切的人,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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