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问出声来。
“当初在承恩寺,你一时兴起的扮作住持,可否是因为,那时赵鹤亭就在承恩寺,你看见了他?”
周浔的睫毛颤了颤,他自然是心虚的,没想到,这样的老黄历,都被顾盏瓷翻出来了,可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是,我看见了他。”
顾盏瓷差点被周浔气笑了。
可想到三年过去,再去计较曾经,也没有任何的必要。
“好了,天色不早,早点休息吧。”
看到顾盏瓷轻轻揭过这一页,周浔这才放心了,他刚刚极其忐忑不安,担心顾盏瓷会生气。
这才是回到国公府的第一日,若是顾盏瓷真的被他气跑了,那他为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所幸,她没有生气,让周浔心里少了些挫败。
随后,周浔说了句,“好,我带着小霹雳去洗澡。”
自从离开桐乡镇之后,小霹雳的一应事务,都由周浔全部揽过去了。
顾盏瓷没什么意见。
如果她真的彻底离开,这父子二人,迟早要相依为命的。
到了第二日。
顾盏瓷醒来时,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周浔和小霹雳。
橘黄和谭媪推开门,看到她起来,立刻伺候她穿衣洗漱,顾盏瓷倒有些不习惯了,在桐乡镇,她都是自给自足的。
“你们不用忙活,我自己来就好。”
橘黄和谭媪面面相觑。
二人也能感觉到顾盏瓷的变化,与三年多前相比,顾盏瓷身上更有生命力,整个人更加明媚,充满朝气。
不像是那时忧愁苦闷的,脸上总是没个好颜色。
“哎,夫人,那我们就先退下,你有什么吩咐,在屋里叫我们一声就好。”
顾盏瓷点了点头。
那二人退下后,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回来时,她并没有看清屋里所有的摆设。
如今是青天白日的,光线很好。
她才发现,这正院卧房的拔步床上,挂在如意挂钩上帐幔,是大红色的,布料上绣着石榴花开的图案。
拔步床的颜色,也并不是沉闷的紫檀色,换成了黄花梨木,瑞兽以及祥云图案镌刻其上。
周浔应该请了最好的木工师傅,才能把这张拔步床,雕刻的精美绝伦。
屋里的妆奁柜台,一应俱全,也都是崭新的,不得不说,这间屋子的重新打造,周浔应该是费了很大功夫。
“夫人,徐总管在外面交待,让您收拾好之后,直接前往长寿轩,他说国公爷以及小少爷,都在那里。”
外面突然传来谭媪的声音,顾盏瓷应了一声。
“好。”
她走过去,打开门。
身上穿着素色衣裙,脸上不施脂粉,满头的青丝,挽成最简单的发髻,发上插了一支式样简洁的白玉珠簪子,静静站在那儿,就仿佛娴静雅淡的仕女图。
褪去了从前的抑郁以及哀愁,眼前的顾盏瓷,是橘黄从没有见过的一面,包括谭媪,她二人只觉得,顾盏瓷犹如脱胎换骨一般,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淡定和从容。
“走吧,去长寿轩。”
顾盏瓷从没有去过长寿轩。
也没有去给裴老夫人请过安,谭媪和橘黄跟在她身旁,为她带路。
到了长寿轩后,顾盏瓷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国公府的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实在是富丽堂皇。
裴老夫人并不像一般的老夫人,吃斋念佛之后也不喜隆重,她就是一个爱热闹的性子,还最喜好奢华。
脖子上戴的碧玉珠串,手上的翡翠镯子,妆奁里不知收藏了多少套头面。
这不,瞧见小霹雳的第一眼,对这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裴老夫人从她的匣子里,取出许多金银链子,通通丢给了小霹雳把玩。
周浔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打眼瞧见顾盏瓷走来,他立刻站起身,匆匆忙忙的跨过门槛,来到长寿轩门外,迎接顾盏瓷。
裴老夫人从没见过,周浔会有如此失了稳重的一面,她下意识,不高兴的皱皱眉。
顾盏瓷跟着周浔,走进长寿轩后,一眼就看到,坐在高堂之上的裴老夫人。
即便上了岁数,也能看出裴老夫人年轻时,定然是个美人,她向裴老夫人弯身,行了个礼。
裴老夫人看在周浔的面子上,让她起身。
“起来吧!”
“听说你身子骨不好,又舟车劳顿,从江南地界赶来京城,小霹雳这孩子讨喜,不如就留在我这里,你好好休息,养着身子,才好为我们周家开枝散叶。”
顾盏瓷微微挑了挑眉。
把小霹雳留在长寿轩,她知道,裴老夫人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压压她的气焰。
可惜,她再回京城,原本就是想通了很多事情。
并不是要和周浔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也不是要霸占这国公府的主母之位,更不是觊觎这国公府的金银财产。
“小霹雳,这是你的祖母,她想让你在这儿多待几天,你自己愿意吗?”
顾盏瓷看向了小霹雳。
小霹雳身旁,还站着两个女孩,个子比小霹雳稍微高一点,手里面也拿着金镯子、金链子,与小霹雳玩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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