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我的身上,看见爱莉希雅的影子了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前胸:
“毕竟……她现在,可以和我融为一体了呢。本来我还在担心,要是和她相似度过低该怎么办。看了你的反应,我可就放心啦。千劫,夸夸你哦?”
“滚!”
“奇怪,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的外貌,我的声音,我的行为习惯,都在逐渐和你印象中的爱莉希雅逐渐重叠才对呀,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你没资格提起她的名字!”
“……好吧好吧,你说不提就不提了。让我们……步入正题吧。是不是记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没关系,让我们……加一点点细节。”
很快,千劫的目光中,出现了破败的房屋,和倒塌的石柱。
“嗯~果然,人在对地点进行记忆的时候,都是靠关键的物体,比如房子等作为锚点,在自己的脑海里留下印象的呢。”
“一个从天而降,却毫发无伤的人,他们非但不把你当作怪物,反而视为神只?”
“仅仅因为你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能战胜崩坏兽的人?”
“这还不够?”
那时候的崩坏……在这个封闭落后的地方,应该还是非常符合【常理】的吧?不过也对,毕竟你根本不是人类。甚至……直至今天都【绝无仅有】。不过,他们对自己的神只,却不怎么友善啊。
无论那是【习惯】还是【本能】,你都不该让那些人发觉的。被盲目尊崇的异类同样是异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又如何?”
“……老实说,对于那些村民的做法,我直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一边把你视作神明,一边却又把你绑到柱子上,不断的放血。如此自相矛盾的荒谬行径,至少因为他们确信,你的血,能够作为对崩坏的良药。”
“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村民,当然不明白,灾厄将至。前文明的第五律者,不久就降临在在了这里,并且在降临的瞬间,就将整片村庄化为了一片死地。”
“当然,从【人类】这个大尺度上来看,第五次崩坏造成的破坏,甚至还不如第一次崩坏,是所有崩坏里,造成的损失最少的一次。因为冰之律者在诞生后不久,就遭遇到愤怒到极点的你。”
“当痕带着逐火之蛾的其他人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一群尚未开化的野蛮人,就能兑掉一个律者,在逐火之蛾的眼中,显然称得上是血赚。”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位未来叫做千劫的【人】,第一次失去了【家】。”
不等千劫发怒,眼前的景象,在须臾之间就发生了变化。
“这是……那间疗养院。在黄昏街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你第一次和【她们】相遇了。”
回应她的是沉默。
“怎么……这段经历,就这么不堪回首?”
男人一时有些来不及反应,但却不是因为被对方言中,而是难以从眼前飞速掠过的记忆中脱身。
而其中的大多数画面,属于死难者。在已经褪色的【故乡】,在重新寻获的【归处】,在他人允诺的【战场】……他总能成为唯一的,最后的生还者。在遍地的尸身中,慢步离去。为什么只有自己如此强大?他已经为此困惑太久。
“如果记忆没有因为狂化出现差错,出于任务,樱毁了你的第二个【家】,对吧?当然了,那也是一个契机。如果逐火之蛾发现你的过程没有那么……残忍,恐怕你最终会作为一个普通人死去吧?”
“够了,你也没资格评价樱!”
她的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樱……关于她,我倒的确有不理解的地方。我有足够的理由对她恨之入骨,但你没有。毁坏乐土的空间……你甚至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为什么?”
“我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不需要原因。”
“虽然看不见面具之下的真容,但你的语气告诉我,你很在意……”
“哼。”
她再度挥动右手,眼前的疗养院,在顷刻间消失,再次映入眼帘的,是上百把被折断的武器。
“这是……你在接受超变手术之前,折断的那些第十神之键?”
千劫打量着这些断剑时,神情像是正在打量尸体。
“看来伊默尔的死对你的确非同一般?对千劫的【心境】而言,这里已经是绝对的深处,但关于他的记忆,仍然被留存了下来啊。”
“……伊默尔不该就那样死去。”
“你的那位副官被选为了第十律者,甚至是其中最具威胁的个体——你知道,他必死无疑。”
千劫攥紧拳头,即使隔着面具,她也能感觉到,仿佛有火焰,正在像从他的双目中喷出。
“你是听不懂别人的话,还是已经聋了?嗯?我知道他必死无疑,但他不应该死得毫无意义!我已经亲手让他的结局不再微乎其微……而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卑劣模仿者,你根本不配提起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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