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婉清也再三确认，随即眉头紧锁地说道：“果然是人油！”
“流仙族居然已经丧心病狂到把死人炼成人油！”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这真是人油？”阿隆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眼中写满了惊恐与失望。
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族群，居然开始用人类炼油，来满足自己进化的需要。
这哪里还是曾经自诩神族子民的族群，简直变成了恶魔！
陈三番将酒壶放在一旁，面色凝重地说道：“流仙族居然用这种方法恢复人形，应是相信用人类了炼制出的精华，能够迅速被身体吸收，从而加速恢复人形的目的。”
“这简直就是邪教作风！”
“他们被困在海底生活数万年，不仅样貌变了，连心也变了！”
听陈三番这么一说，阿隆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我长着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以身为流仙族人为耻。”
“太可怕了！”
不过很快，陈三番便意识到一件事，开口道：“那炼人的地方一定就在界门的后面，他们每次将人油从界门中运出，然后分发下去。”
“但是，如今流云村已经被我屠了，他们一定知道东玄大陆已经盯上他们，不会再轻易上钩。”
“接触的人类少了，他们的货源就会受到影响。”
“那接下来，他们要在怎么寻找货源呢？”
阿隆随即说道：“我们沃土是座孤岛，附近连接着各国的海域和疆土，若是被逼急了，他们也许会把目标放在过往的商船，临近的村庄。”
“加上有海神的帮助，应该货源应该也不成问题。”
“对了，你们所谓的海神，到底是什么？应该并不是特指某个神明吧？”陈三番问道。
阿隆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所谓海神，其实是对一些海妖的统称。”
“这些海妖的仙族是数万年前神魔大战时遗留的产物。”
“传说当年流仙族沉入海底之时，就是被这些海中动物搭救，所以才得以延续下来。”
“到后面，有些海域受到神魔大战的影响，一些海中动物沾染了神魔之力，有了修为。”
“流仙族正是从他们身上领悟了在海中生存的能力和修炼方式。”
“渐渐地，流仙族的族人的神魂开始与这些海妖融为一体。”
“你们现在所看的流仙族，其实早就不是数万年前的那个流仙族了。”
“而且是一群得了道行，开始进化成人形的海妖。”
“这是我的爷爷曾经偷偷告诉我的。”
“妖这个字一直是禁忌，族中不许任何人提起。所以，我们就把海妖，称为海神。”
陈三番听罢微微点头，“我明白了。神魔大战之后，流仙族因为与海中生物融合，已经实现了大换血。”
“现在的流仙族人，都是有了修为的海中生物所化。”
“但因为保留了流仙族的血脉和神魂，所以才继续以流仙族这个称为延续。”
“其实到头来，还是妖！”
随即陈三番注意到了阿隆脸上尴尬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失落和惶恐。
“那你们......会把我们当妖魔除掉吗？”
陈三番看着可怜巴巴望着他的阿隆，回想起在第一层像他一样生活在集市里的平民，心中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当然不，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看出来了。”
“什么妖魔神仙，都不能一棒子打死。还要看实际情况。”
自从陈三番在九婴那得知“封仙计划”之后，以前那唯有仙神才是正义的念头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无论神鬼妖魔，还是人类，最追求的就只一个字，那就是利！
所以现在，陈三番觉得对于神魔妖鬼之事，更要擦亮眼睛了。
“你们流仙族现在分为三派，我相信并不全都是使用了人油不是吗？”
“引用人油，失去人性的称之妖魔。人性还在的，只是你们自己也无法选择罢了。”
“流仙族的闪光点，还没有完全消失。”
项婉清听罢也点头道：“没错，流仙族的情况确实特殊。”
“不能将整个族群的人全部定义为妖魔。”
“阿隆，你们温和派的平民，可曾有人用过人油？”
阿隆听罢立刻摇头：“没有。这种金贵的东西，怎么可能到我们平民的手里？”
“而且我觉得，即便是界门后面的人，若是知道这是人油，应该也不一定会用。”
“温和派一直被打压，就是因为观念守旧。”
“在温和派自己人眼里，他们才是延续流仙族荣光，坚守底线的真正族人。”
陈三番随即看向项婉清，问道：“项大人，这件事很特殊，我劝你最好还是亲自汇报给妖师府为好。”
“这人油之事可非同小可，后面可能还会有更多人遇害。”
项婉清抿了抿嘴唇，犹豫许久。
这突然查到的真相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事关重大。
她还原本想着潜入到界门后面一探究竟，看来是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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