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纤纤微仰着头,静静的盯着天空的方向,白净的脸上一片平静,只是那双原本黑亮的眼睛却无任何的光彩。
她一定很想看看这洁白的大雪,然而她所看到的终究只是一片黑暗。
秦子言微微握紧双手,咬了咬牙,眸中快速的跃过一抹决然。
他拂去她肩头的雪花,低声说:“我先进去一会,有什么事叫我。”
“嗯。”周纤纤笑着点了点头。
一回到房间,秦子言便将门关上了,后背抵着门。
他快速的掏出手机,给秦子哲打了一个电话。
秦子哲很快就接了,问他:“大哥,有什么事吗?”
“你以前不是说你有个朋友是眼科方面的专家,对眼疾这方面造诣很深吗?”秦子言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秦子哲微微的愣了一下,问他:“大哥,你问这个干嘛,你有眼疾啊?”
秦子言沉了沉眸,将周纤纤的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换来的是秦子哲的极力反对:“大哥,不行啊,到时候你失明了,大嫂岂不是更加难过。”
如今,秦子哲倒是能很自然的称呼周纤纤为大嫂了。
秦子言的眼睛里是少有的决然,他说:“你问一下你朋友,换视网膜的手术,他成功的把握有几成?”
“大哥……”
“子哲,这是大哥唯一一次恳求你,希望你能帮帮大哥。”秦子言说得很恳切。
秦子哲一时眼眶有些湿润,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好吧。”
*****
院门外,秦子寒静静的看着那袭站在院子里的纤瘦身影。
雪落在她的头上,肩上……薄薄的一层,有的还融化了,可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
这副画面他似曾相识,曾经她也是这样站在自己的身旁静静的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只是那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眸光很清亮。
可如今,她的脸色却是平静的,眸光也是死寂的。
他微微蹙眉,她都已经如愿以偿的跟秦子言在一起了,还会为了什么感到这般悲伤落寞。
半响,那个女人忽然缓缓的顿了下来,纤瘦的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秦子寒微微拧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有些奇怪的动作。
那个女人的手明明在雪地上摸索,可是视线却是平视着前方,好似她的眼睛只是一个摆设,根本就不能视物一般。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的一沉。
双眼不能视物?
他微微握紧身侧的手,犹疑了半响,还是抬脚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去,脚步踩在洁白厚重的雪上,簌簌的响。
那个女人瞬间站起身,转头看向他的方向,笑着问:“子言,你快看我写的字。”
秦子寒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她竟然看着他喊秦子言的名字,她是真的看不见了?
“子言?”那个女人又不确定的喊了一声,那双眼睛依旧没什么光彩,甚至是死寂的,没有焦距的。
秦子寒沉沉的盯着她,眸中缓缓的浮现出一抹心疼。
他垂眸,盯着她面前的字。
字有三行。
秦子言。
周纤纤。
一生一世。
他微微的扯了扯唇,笑得有几分苦涩。
她想跟那个男人一生一世,虽然知道她的心里是这样希望的,可是看着那三行字,他的心还是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转身,飞快的走出了院子。
秦子言走到周纤纤的身旁,搂着她的肩膀,柔声笑说:“这雪也看够了,我们进去吧,别着凉了。”
周纤纤微微的凝了凝眉,怔怔的盯着院门外面的方向,刚刚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在。
见她神色怪怪的,秦子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视线落后落在那几行杂乱的脚印上,眸色微微的沉了沉。
半响,他握着周纤纤的手,笑着说:“好了,纤纤,我们进去吧,天都快黑了,寒气也越来越重了。”
说着,搂着她往屋子走,只是时不时的会回头看那几行脚印,眸色越发的幽深。
*****
第二天晚上,秦子言做了一桌子的菜,还准备了一瓶白酒。
周纤纤老早就闻到了酒香,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有兴致喝白酒呢?”
秦子言揉着她的长发笑了笑,说:“现在天冷,喝白酒会暖和身子。”
周纤纤窘迫的笑了笑,说:“可是我白酒不在行,顶多喝两杯就醉了。”
秦子言垂首在她红润的唇上啄了一下,说:“醉就醉吧,有我在,怕什么。”
周纤纤笑得有些傻气:“也是哦,难得你有这份兴致,那我就陪你喝几杯吧。”
怕她喝得难受,秦子言不停的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菜垫肚子,这样喝酒就不会难受。
只是周纤纤对白酒真的不在行,如她所说的,喝了两小杯就趴桌上了。
秦子言将她抱进怀里,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她的唇,还有她闭着的眼睑……眸中是深深的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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