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枕头和垫子的人不躺在床上了,韶明皱着眉头,看起来略有点不快,但是躺着的地方换成被贝尔法斯特她们精心收拾过的床铺,她也不是不能继续睡。
于是,腓特烈大帝就看见在自己坐起来催促了一声之后,孩子顺势往一边滚了两圈,抱住了旁边松软的被子后,又变得一动不动了。
腓特烈大帝:…………
行吧,往好处想想,孩子不粘在她身上的话,她就可以起床了。
虽然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宁可孩子赖在她身上……啧,也不知道俾斯麦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想到。
带着对铁血宰相的浓浓怨念,腓特烈大帝下床后走进了洗漱室。
走进门内后右手边的墙壁上便贴着一面半人高的镜子,腓特烈大帝走过的时候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她默默地停下了脚步,转头走回到了镜子的面前。
“这是……”
韶明的房间绝对是皇家女仆们每日打扫的重点项目,所以自然不会出现镜子上面沾染上灰尘的这种事情。
也因此,腓特烈大帝一眼便能看清自己右边侧颈上遍布的乱七八糟的红痕和牙印。
……这是谁干的好事自然不必多说。
罪魁祸首现在还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呢!
腓特烈大帝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貌似是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也不是她选择不接受就会不存在的。
她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庆幸孩子睡着之后没有死倔死倔地用力去咬,不然今天她高低得在床上找到几颗孩子的牙齿?
孩子睡觉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不老实……
腓特烈大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指尖摩挲在那些印迹上的动作十分轻柔,却又显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犹豫来。
这种程度的‘伤势’,甚至连皮都没破,她若是非要在短时间内去掉的话,也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拿几个舰娘专用的创口贴贴上,一顿早餐的功夫,保证恢复得干干净净。
但是……
直到最后从洗漱室里出来,腓特烈大帝也没有从舰装空间里掏出什么创口贴。
…………
“额,腓特烈,我没有别的意思噢,但就是说……你穿这套衣服难道不热吗?”
八九月份的季节,虽说不是夏季,但是外面的温度也没有丝毫要降下来的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腓特烈大帝穿着一身高领的毛衣和她一起出门……
韶明默默凑了过去,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腓特烈大帝的脑门。
好像也没发烧啊,怎么干出这种糊涂事?
就算是她!也是知道这身衣服应该是现在穿的才对。
要不是知道腓特烈大帝是舰娘,温度的变化对她们来说影响不大,韶明这会儿应该已经拉人回房间再换一套衣服了。
饶是如此,和腓特烈大帝一起站在家门前的时候,韶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腓特烈大帝用一种难言的目光注视了自己的孩子片刻,然后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果断地打消了她的疑惑。
“只是心血来潮而已,不必担心,孩子。”
“噢……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去找俾斯麦!”
“好。”
至于早餐么,只要到了海事局,贝尔法斯特自然会安排的,用不着她们操心。
腓特烈大帝无视了路人看见自己穿着毛衣出门时的震惊神色,拉着孩子的手,一路慢悠悠地逛到了海事局大楼。
韶明的办公室自然是在这栋楼的顶层,一直没有搬过,只不过现在这里与其说是她的办公室,韶明还是更愿意承认这是俾斯麦的。
熟练地用钥匙打开了门锁,韶明拉着腓特烈大帝的手走进了门内。
正对着大门的办公桌上伏案写字的俾斯麦听见动静,停下了手上的活,抬头朝韶明这边看了过来。
“韶明,腓特烈,你们…………?”
“腓特烈,你还好吗?”
这个天气穿毛衣!?
怎么感觉腓特烈大帝的精神状态,好像比常年被工作压榨的她还要美丽的样子?
腓特烈大帝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之前和孩子解释的那一套说辞再搬出来敷衍了一下俾斯麦。
俾斯麦:…………
虽然对于腓特烈大帝的不干人事深有体会了,但是俾斯麦还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的下限依旧可以再往下跌一跌。
这是当她听不出来那是敷衍吗!?
还是说觉得就算她听出来也无所谓!?
直觉告诉俾斯麦,以腓特烈大帝的性子来看,这多半是后者。
对于俾斯麦的怒目而视,腓特烈大帝的内心没有产生半分的波动,她甚至还有闲心用终端联系了一下贝尔法斯特,解决了孩子的早餐问题。
只能说女仆长大人不愧是女仆长大人,做事的效率就是杠杠的。
距离腓特烈大帝发出消息可能只过了短短几分钟时间而已,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门外,贝尔法斯特推着小餐车笑意吟吟地看向了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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