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离开后,艾薇拉抬眸就看见了在门外一脸焦急的诺特。
她起身,走到了诺特身边。
艾薇拉:“怎么了,先生?”
诺特:“你怎么让他去书房了?书房里有很多——”
艾薇拉摆了摆手,毫不委婉地开口:“那你能说出口解释清楚你们两个这么多年之间的隔阂吗?”
一句话,让诺特瞬间闭嘴。
以他的交际能力,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艾薇拉了然一笑:“所以,才需要西奥多自己去看啊,你们父子两个,像的很,让你们说出来那些话估计只能指望吐真剂了。”
“相比较之下,我还是觉得这个更委婉自然一点。”
“他看到的视角不全面,就让他站在你的视角再看一遍,自然而然他就会知道你爱他了。”
艾薇拉顺了顺自己的袍子,人们大多数时候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有些事情是看不出来的。
要自己去发现。
诺特眉头狠狠皱紧,但还是决定照着艾薇拉说的做。
艾薇拉:“走吧,我们也去您的书房。”
“说不定,一会你们还能来个抱抱呢。”
诺特听到这句话神色一僵,抱——
抱抱?
他,
他也能跟西奥多拥抱吗?
像真的父子那样?
——————
另一边。
西奥多走到了自己父亲的书房门前,抬起手又放下,抬起手又放下……
纠结良久,他还是将手覆在了门上。
轻轻一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大门便在西奥多面前缓缓展开。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羊皮纸、陈年魔药和某种草药的独特气息。
昏暗的光线从一盏银制魔灯中渗出,它从天花板上垂下,勉强照亮了父亲那张巨大的书桌。
桌面上摆着几瓶墨水,羽毛笔搭在墨水瓶上,几本厚重的书籍摞在桌子的边角。
桌子后的单人皮椅格外显眼,深绿色的皮革上有着明显的磨损痕迹,那是诺特长时间摩挲的痕迹。
椅子正对着的是一个装满各种药剂的玻璃柜,透过柜门可以看到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
西奥多已经三年级,倒是可以认出来里面的一些药剂是强身健体的。
他抿了抿唇,父亲的身体,难道已经到了需要这些药剂来支撑的地步了吗?
四周高耸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
西奥多想着艾薇拉说过的话,有心想要找找看那本丢失的下册故事书是不是真的在书房这里。
西奥多真的很想知道,那本书里到底写了什么,让艾薇拉那么肯定他可以在书房里发现更多的事情。
可他又觉得,如果那本书只是代表了他的名字,他的父亲也不会放在自己的书房里。
说不定就是他还未记事的时候,下册的书便已经丢了。
西奥多按照顺序在书架上搜寻着,可他的视线总会被一抹微弱的反光给晃到。
他只好先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找找到底是什么东西。
西奥多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架上一个有一本书那么厚的银质盒子上。
西奥多把盒子抽了出来,细细打量着——
盒子的边角已经有些变形,表面刻有复杂的纹路,上面的一些符文已经模糊,显然被人经常翻看。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几个戒指和项链,还有一沓被整理的很好的信封。
西奥多眼里闪过一抹纠结,这些信封一看就是父亲细心保存着的,他如果打开看了,父亲会气得晕过去吧?
他合上盖子,打算把盒子放回原处。
就在他撤回手的那一瞬间,西奥多的脑海里回想起了艾薇拉说过的那句话——
“很多时候,我们的视角是有限的,看到的事情也是片面的,要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要——”
“去挖掘一下。”
西奥多的手停在了空中。
良久,他抽回手,抱着盒子远离了书架。
或许是今日诺特为他送来了生日蛋糕,让西奥多有了一些勇敢。
他想,既然都已经溜了进来,那就要把一切都弄明白。
西奥多端着盒子放在了桌面上,他把盖子轻轻地放在了旁边。
他没有动那几个戒指和项链,只是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个信封,小心地打开取了信纸出来。
信纸的边缘已经泛黄卷曲,上面的墨迹也有些模糊不清。
他轻轻拿起来,大致扫了一眼,应该是父亲年轻时的笔迹,跟现在的不太一样。
“雷茜,今天我和他们来到了D国,主人说在这里我们可以大肆招揽人手。”
“也可以提前扩张我们的势力范围。”
“这边的桔梗开的很漂亮。”
信的落款是——1953年8月6日。
信封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一头黑发梳在脑后,英气俊朗的五官看起来朝气蓬勃,他的手里握着一束洁净纯白的桔梗。
信封的里面还有一些东西,西奥多把东西倒了出来,是三瓣已经干掉了的桔梗花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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