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启成先回家了。
沈从夏带头，沈莹莹和沈从之跟随其后，开始拜年。
拜年这个顺序也是让人绞尽脑汁。
沈莹莹觉得应该先去拜访最大的领导，从大到小嘛。
沈从之也同意这个顺序，主要是他觉得拜访完张良，自己可以先撤。
沈从夏不同意，觉得从小到大合适，最后拜访大领导，显得尊重。
沈莹莹也懒得辩解，大半夜下飞机，到现在头都是懵懵的，只想赶紧结束，要么回家睡觉，要么直接在这里先睡一觉。
沈从之本以为最小的领导就是诸如片区的主任之类的。
结果沈从夏快到领导门口的时候才道，“这是新区一把手，要不是云顶大厦在那边，我是准备先去拜访奶茶厂辖区领导的。”
沈从之瞬间打起精神，这可不是小鬼，从下面等级划分，算了，没法说。
对豫州的领导熟悉的不多，沈从之老老实实抱着礼物跟在姐姐后面。
礼轻情意重适用于朋友之间，对于不熟悉，或者有求于人的情况，那就是礼轻情意轻。
礼越重越好，你送不送是你的事，别人收不收是别人的事。
沈从夏带的礼很重，三个人开了三辆车，后备箱全是茅子华子之类的物品。
这不是贿赂，只是单纯的拜年，到了这种级别，到了这种关系，贿赂已经没有必要了。
人家要的是你的态度。
但是在看到沈从之跟在后面的时候，这个态度就变了。
“哟，从之来啦，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这是在各种场合见过两次面的，归于比较熟之类。
“哈哈，状元郎登门，蓬荜生辉啊。”
这种是见过一次，沈从之看着面熟的。
“嗨，沈老板这么客气，请进请进。”然后殷勤的接过手里的礼物。
这是沈从之没见过，但是对方见过自己的。
“来了，进来吧。”
淡淡的招呼。
这是到了张良家了。
张良还没回京城过年，这两天孤家寡人的等着下属上门。
沈从之的到来算是意外之喜。
在自己目前最大的靠山面前，沈从之满足了靠山对于晚辈的所有幻想。
张良拦下沈从之倒水的动作。
故作责怪道，“到我这里和到家一样，那么客气干什么。”
沈从之坚持给他倒了一杯水。
“书记，传统礼仪，不可废，应该的。”
张良点头，心里甚是满意，这样的孩子，生在谁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今天你们姐弟三个别走了，中午在这里吃饭。”
这时候说拒绝的话，那真是脑子out了。
三人乖乖的点头。
指望封疆大吏亲自下厨，三人也只是想想。
保姆手脚麻利的赶在中午之前，准备好了八菜两汤。
相比于对张良的熟悉，沈从夏和沈莹莹在弟弟面前，那是自愧不如。
两个人拘谨的很，再看沈从之。
“来，书记，我给你满上。”
张良乐呵呵的举杯。
“今天提前给你拜个早年，书记，我再给你满上。”
张良继续举杯。
“书记，我自不量力，代表家乡人民感谢你为我们鞠躬尽瘁，敬你。”
张良在举杯。
三杯三两酒，对于张良和沈从之，微醺都不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沈从之笑道，“书记，老书记的身体怎么样了啊？”
面对沈从之陡然敏感的话题，沈从夏脸色都变了，沈莹莹更是直接打断。
“书记，新年好，我敬您一杯。”
张良举杯饮尽，看了三人一眼，神色如常道，“自己人，没什么。”
“老书记的身体确实不行了，他现在坚持，也是为了年后给自己下面的人提起来，好为自己家里考虑。”
“可能明年夏季，他就退了。”
张良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向三人。
这姐弟三人，张良有时候看不透。
明明出生农村，祖宗八代都是平民，却养出了龙凤。
如果只是偏隅一地的龙凤，张良笑笑。
偏偏是遨游九天的龙凤，任何人看着都目眩神迷。
代书记，这个代字一时不去，张良觉得自己一时不得安宁。
如何去？
云顶大厦顺利完工，自己老父亲再坚持一年。
想到父亲，张良心里喟然长叹，真是遭罪。
无病无灾，只是油尽灯枯，勉强续命。
张良心里不甘，但是他明白，最不甘的还是老父亲。
出生入死，戎马一生，求得是什么，无非一个封妻荫子。
他知道沈从之问老书记的身体只是幌子，想问的是自己父亲的身体。
长长叹了口气，“一切都看明年了。”
沈从夏和沈莹莹此时已经插不上话了。
只有沈从之。
“书记，老爷子的饮食，我已经安排喜来顺时刻关注着，喜来顺那里有百年山参，我一直没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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