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这种男生以后是妥妥的渣男,结婚谈恋爱都要不得的,你听姐的!”
“啊……好好好!”舒婵只差双手举过头顶,投降求放过了。
“哎呀,忘记了,我是来拿红酒去醒的,婵儿,要不要一起下去?”走到了哪里无论多大年纪,女人总是喜欢干什么都约着,舒婵却不习惯。
“我,我还得去换身衣服,姐,你先下去,我马上来。”
“快啊!”杨梅叮嘱着,进屋拿红酒去了。
舒婵摸着一头一脸的热汗,刚要进门,丁蚁从楼梯口上来了,这时候在这里见到他,舒婵很是吃惊,但舒婵的吃惊都是装在面下的,她像是不认识一般,转身就要进屋去。
“我们两边一起弄的烧烤,辛姐让我来叫你的,大家都到了,在忙着烤东西,辛姐说怕你画画忘了时间,让我务必和你一起下去。”丁蚁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只有一步楼梯就走完了,但那一步硬是没跨出,他似乎在小心翼翼把握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舒婵是个记仇的人,记仇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判断该向对方走几步。但此情此景,又觉得他不像当时在某基那样令人讨厌。她左右看了一下这空荡荡的走廊,也不打算换衣服了,因为那样意味着丁蚁要在门口等,她站在门口伸手进屋拔下房卡,丁蚁见状,赶紧上楼来,站到舒婵对面的房门前,把楼梯口让出来给舒婵。
“嗯……”舒婵已经下去几步了,丁蚁还站在那里,“我住你对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叫我!”
舒婵并没做任何表示,径直朝楼下走去了。
三楼过道里,杨亦晨把一只裤腿提得老高,走三两步就要低头看一眼被他捏在手里的裤子布料,每看一眼脸上厌恶的表情就加深一分。
到要拐弯的地方,杨亦晨忽然听到另一头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收住了刚要迈出去的腿,贴着墙把视线从墙边延伸出去。
眼前的景象唯美得像电影画面,逆着窗外的光,过道两边,鄢蛰和权嵘倚窗对面站,一人背靠着一堵墙。杨亦晨的第一眼正看到鄢蛰给权嵘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手指夹下叼在自己嘴上的烟,吐了个烟圈,换了口气。
权嵘一只手环在胸前一只手叼着烟。
这两人,一个一身风雨、一身疲惫、满目萧然,无不诉说着有岁月可回首;一个妆容精致,衣着讲究,眼神犀利,却与前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如同一个问题的正反面,形异神同,表达着同一种渴望和厌倦。
将明未明中一幕,大家都只当化解尴尬的玩笑,初见两人在窗边,杨亦晨以为有瓜可吃,再仔细一看,立觉失望,这两人充其量算是相见恨晚的知己。
“是你跟刘矣辛他们暴露我们行踪的?”
杨亦晨刚想走过去跟两人打个招呼,就听鄢蛰说道,他赶紧退了回来。
“我又不傻,告诉她你的行踪,我又怎么交代‘我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
“那会是谁?”
“你的人得好好查查。”两人的烟同时从嘴边拿下来,同时吐了一口烟气,烟雾缭绕中,两人直勾勾的眼神都像是想把彼此一口吞了,可惜,隔着袅袅青烟,杨亦晨还是太年轻。
权嵘把上下交叠而站的双腿互相换了一个位置,空旷的过道里传来她鞋跟戳进地毯的毛燥声。杨亦晨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能说明什么,但他知道他需要知道得少些,刚刚的一幕已经违反了他想要当个小道士的清贫目标。
他冷静地看着那个方向后退两步,再不管那只裤腿,果断转身,尽量压轻脚步声,原路飞快地回去。
也不知为什么,丁蚁整个人和初次见面相比判若两人,就是和之前遇见相比也有很大的不同。
哇——
舒婵正这样想着,险些在三楼与着急忙慌冲出来的杨亦晨撞在了一起,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强行冷静的痕迹。
“大家都在二楼了吗?”舒婵问道。
“都在,我,我,我把油弄在裤子上了,回去换一条。”杨亦晨一把拉起刚才的裤腿。
舒婵朝他拉着的地方看去,那里果然有油渍。
“噢,快去。”舒婵往旁一闪,杨亦晨并未走,她这才反应过来,杨亦晨住三楼,自己恰好堵住他的路了。
杨亦晨不应该是这样的杨亦晨,舒婵总觉得有些怪,而且按刚才两人的站位,他应该是才从三楼楼道里过来……那他这是又回去?舒婵总觉得这逻辑有些拧巴,可二楼很快就到了,也容不得她多想。
重返过道的杨亦晨这次故意走得很大声,甚至还吹了口哨,果然,等他转过弯去,那个青烟依旧的窗户口一个人都没有。
轻音乐中透着欢乐。
“你画完啦?”刚进宴会厅,就撞见兴奋得又哼又跳的元筱勤,左手托着一盘水果,右手一根水果签,边吃边踏着节拍经过。见跟舒婵并肩走进来的是丁蚁,她满脸狐疑地停下来问道。
“画什么?”舒婵并不太想理她,直接往油烟缭绕的地方走去,那里拉开了两张大烤炉,各种肉类正冒着滋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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