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工作人员一副见谁都不爽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以“她内分泌失调”为由选择不跟她计较。
“除了这一个柜子里的,其余的不许碰啊!”本以为来了就能知道结果,没想到这人开个门就打算把他们撂在这里。
“这个没有电子版的吗?”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夹杂着另一股属于某一个人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舒婵不禁憋了一口气。
每个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味道,有人是牛奶味,有人是松节油味,还有人是清水味……大部分人的专属味道不容易被别人所感知,而这种能被感知到的,让舒婵很没有安全感。
“二十来年前的,妹妹,你来录入啊?”舒婵只是顺口一打听的事,女工作人员满腔言语透露的像是舒婵对她工作的不满。
舒婵感知到了。其实真没有,她想客气地说句“辛苦了!”又怕人家觉得她在讽刺她。
这种情况只好闭嘴。
“给”,一个口罩递到舒婵面前。
舒婵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口罩,再看看他脸上的,今天出门,孙泥克头戴黑色鸭舌帽,黑框无镜片眼睛,黑色口罩,一路上弄得舒婵都不想跟他走在一起。
“还有备用的啊?”
“装*这件事,装备肯定是要齐全的!”孙泥克找了一本与L大那件惊动整个C市的大案时间差不多的册子开始一栏栏仔细翻找。
“哎,这口罩你没用过吧?”口罩戴上了,舒婵才说道。
孙泥克抡了舒婵一眼,“戴过了!”
舒婵笑着,“第一次见过敏长黑眼圈的。”
“哟,见多识广嘛!”孙泥克笑笑。
“所以你不是在装*,估计脸已经水肿成猪头了。”
孙泥克没理她。
“我有药,回去给你吃,效果好!”
“你对某一种气味过敏?”
“有这种过敏源吗?”舒婵正经看了一眼孙泥克,笑,“我以为是心理作用呢。我不是跟你说我小时候被拐卖过吗?”
“对了,你后来怎么被找回来的?”
“突然有一天我就被人发现在我家的那个小镇子里游荡,游荡好多天,大家都在传言说镇子里有个傻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爸妈凑热闹去看,结果发现很像自己家丢了七八年的孩子,做了鉴定,果然是。”
“这么惨?”孙泥克扬起头来望着舒婵,“那算起来你也十一二岁了,是记事的年龄了,莫不是……”
“你敢说出来?”舒婵瞪着他。
莫不是真像镇子里的人说的那样是傻子?孙泥克确实不敢这样说。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如今舒婵讲起来依然眉头紧皱,可见这些年她也没想起来,“但我记得一种味道,专属于某一个人的味道,那种味道每每做梦梦到,可都不是一般的噩梦可以比的。”
“那很能是拐卖你的人的味道!”孙泥克有些激动。
“当初父母带我去警察局的时候,警察也这么说过,可是这些年我再也没闻到过那种味道。”
“难怪刚才……”孙泥克刚刚还以为舒婵是嫌弃不好闻呢,“那你怎么还那么早就大学毕业了,你可是跟我同龄啊!”
“我爸妈带我搬了家,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曾经被人拐卖,我爸爸是个老师,他让我去了他新去的班级,我虽然记忆没了,可是很神奇,我爸试过,我懂的远远超过那个年纪该上的小学课程。”
“或许你被拐卖去的人家对你不薄,那几年你的成长过程中该受的教育都没有缺失,可是为什么又不要你了呢?”孙泥克思忖道。
“谁知道呢,估计是养着养着就不喜欢了吧!”
“谢天谢地,你没有被打断腿丢到车站去要饭!”孙泥克双手合十,看上去很虔诚。
“可是我在好几个瞬间都有过被打得很惨的幻觉。”
孙泥克看着埋头一直在翻找的舒婵,好久没有说话。
“你们去医院查过失忆的原因吗?”孙泥克认真地问道。
“医生说估计是生病,因为我吃过好多药。”
“治什么病的药?”
“不记得了”,舒婵抬头,“那么久的事情了。我爸妈也猜估计是那家人看我是个病号,不太好养,就把我遗弃了。”
唉——
后面的话有些伤悲,孙泥克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埋头苦找的舒婵眼珠陡的震了一下,她抬头欲叫孙泥克却见他一脸内容丰富的看着她。
“收起你的同情,过来。”对于刚刚说的事情,舒婵面上没什么波澜,仿佛只是讲故事一般。
尤洋洋——
孙泥克吃惊地念出声来。
69号衣服是尤洋洋的?
孙泥克不敢相信,接过那本册子用手指着格子把签到序号“69”和签到名字“尤洋洋”又对了几遍,直到自己都无法反驳。
“不会是造假的吧?”孙泥克把册子从封面开始又翻了一遍。
舒婵一页页一行行查找的,她当然知道不可能造假,但并不多说,让孙泥克自己去证实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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