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咽了下,也不好拒绝。
否则,显得我太小人之心。
“那……那就麻烦你了。”我明显拘谨,说话还是不利索,脑海里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麻烦什么。”他脸色温柔和缓了些,眼眸深深地看着我,似乎这会儿才意识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害羞。
“你放心,就只是帮你洗澡。”他莫名地强调了句。
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嘀咕了句:“我没有不放心……”
我们前后脚进了浴室,他先放了热水出来,再转身帮我脱衣服。
虽然昨晚我们同床共枕,搂搂抱抱亲亲什么的,全都做过了。
但在明亮的灯光下,如此这般“坦诚”,却还是头一回。
“我帮你,唔……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能接受,可以直说。”他伸手上来,俊脸莫名其妙地泛起潮红,眼眸盯着我,没有向下看。
“知道了,你快点吧,我没事的。”与其磨磨唧唧弄得两个人都尴尬为难,倒不如痛痛快快,速战速决。
我这么一催促,他嘴角勾起笑来,而后明显动作加快。
当衣裙落地,我虽没有直视他的表情,但也依稀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明显加快。
温暖的水流冲刷过身体,我一惊,忍不住颤抖了下。
他低声提醒:“手抬起一些,可以避免水流一直冲刷。”
他的声音低而哑,与平时不同。
我背转过身去,不用面对他,也可以让我稍稍自在一些。
他温热厚实的大掌跟暖暖的水流一同拂过我的身体,细致、认真而虔诚。
我能感觉到,他在辛苦压制。
我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加速,莫名的渴望划过身体,有那么一瞬,我只想转过身去直接抱住他。
让一切该发生的,就此发生吧!
可我还没有完全鼓起勇气时,水流突然停止,背后传来他暗哑不像样子的语调:“好了,我帮你擦干。”
柔软的浴巾披上我的身体,我又止不住抖了下,转过身来:“谢谢你。”
“手腕上的伤怎么样?疼么?”
“还行,能忍受……”
细细密密的疼痛确实一直存在,但都不及我心里细细密密的啃噬——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不要命却叫人难受承认的复杂情感。
见他这么快结束,什么都没发生,我心里甚至有点失望。
他为什么要这么君子?
谁要他这么君子了?
难道非要把我逼成一个“浪女”,去主动生扑他吗?
帮我擦干身体后,他又换了条干净浴巾搭在我肩上,腾出一手帮我按着浴巾以免掉下来,而后提醒:“好了,走吧。”
我们一同走出浴室。
我不懂,他这样的身份,按说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照顾的对象。
他怎么会如此懂得照顾别人?
温柔细致,有条不紊。
看起来就像是早就熟练一般。
我当然不好意思去问,只是在心里惊讶,同时也幸福感动。
在经历过一段极其失败的感情后,能遇到这样一个完美无暇的男人,让我受伤的心得到了充分的治愈。
苏盛临帮我拿来干净衣服,放在床边,“你慢慢穿上,我去浴室收拾下。”
他是故意走开,让我不至于那么拘束。
我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一样,从头到脚都羞红了,在嗓子眼里应了声,都没发出声音。
他进了浴室,应该是快速冲了个澡,毕竟刚才帮我洗时,身上衣服都湿了。
等他再出来,身上穿着浴袍。
“可以了吗?我帮你消毒手腕上的伤。”
“可以了。”
我穿好了睡衣,情绪也平复了些。
苏盛临拿着医药箱在床边坐下,曲起一条腿,将我的胳膊搭在他膝盖上,以便他操作。
他动作小心翼翼,温柔轻缓,虽然医用酒精划过时免不了疼痛,可他这般宠爱我的态度,足以化解一切疼痛。
“怎么样?疼就喊出来,不必忍着。”见我不吭声,他抬头看了眼,关心问道。
“没事的,从小到大,我受伤已是家常便饭,这点疼能忍住。”我笑了笑,自嘲地回答。
想起去年有一次,顾宴卿来我的工作室纠缠我,我们争执中,裁衣剪落下划伤了我的手臂。
苏盛临得知后,也是非常心疼,还特意让人买了药膏送来。
而这次,我又是被顾宴卿弄伤,又是苏盛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不同的是,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了。
刚才掠过心间的疑惑再次浮起,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会照顾人?是有经验吗?”
苏盛临笑了笑,消毒之后,开始给我抹药膏。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照顾以前的女朋友,得来的经验?”
“我可没这么问……”
因为他说过了,只短暂谈过一段恋爱,没有深入就分手了,那应该没到照顾对方的地步。
苏盛临抹了药,凑近后轻轻吹了吹,而后淡淡随意地解释:“照顾人这种事,不需要什么经验,都是成年人,想做什么,只要有心自然能做到。这不需要技术含量,需要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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