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还想怎么样”，全是无奈。
面对这样的同龄对手，连四大圣子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倘若当初他于枫狠心一点，杀了上官谦，他们上官家又能怎样？
如今这个时候，他们除了庆幸，还能干什么？
听到老爷子上官阀的这句话，上官周纵使再怎么生气，也终究说不出什么话来。
气氛在此间沉默了。
池塘里的金鱼渐渐散去，游到深处。
今夜京都的暴雨是停了。
但这股风波，并不意味着结束。
三人的脸色都无比凝重。
上官周叹了口气，攥紧拳头，手腕颤抖着问道：“爸，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老爸一说话，同样有着疑问的上官谦也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爷爷。
如今于枫从寒山寺归来，从雪寨也将心莲带了回来，甚至还传出了他一人杀了两大界足足五千人的恐怖消息，一旦发现他上官谦违背约定，从天城回到京都，后果是什么，谁也想不到！
深知这一点，上官谦内心产生担忧。
他不想走！
不想离开京都。
身为季家长子季南之后第二位出过世的天才，他怎么能呆在小小天城，浪费这几年的大好时光！
凭什么？
可……
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上官谦内心产生浓郁的恐慌时，耳边传来了上官阀的声音。
这位上官家的老太爷先是望了一眼天空，随后将目光落在上官谦的身上。
“让人准备一下，把小谦先送回天城去。”
“什么？”
刷！
瞬间，上官谦脸色阴沉下来。
真要送他离开！
“爷爷，我不想走，我不能走，我都快二十五岁了，我要进仕途，我怎么能在天城那种地方……”
“闭嘴！”
上官阀一声怒喝，当即喝住他说下一句话。
“天城怎么了？天城不如京都繁华你觉得那地方是山野乡村是吗？”
“小谦，你做事思考还是不够周全，看东西不能太片面，你知不知道先前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把柄落在季家那位孙太子手里？一一而再再而三，就是因为你太冲动！”
“让你回天城，不是不让你回来，而是眼下这个时候季家风头正盛，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回来也不迟。”
“目下这种情况，这样最稳妥，你不用多说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准备，晚上你爸会给你安排好秘密回天城的途径。”
“记住，在天城，老实做人，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事端，之前的屠龙会所也不要再弄了，没什么必要！”
说罢，上官阀也不再逗留，转身就离开小院。
“爷爷……”
“行了！”
上官周一把拉住他。
“这是家族内部开会讨论出来的最终决定，小谦，你先回天城，入仕途的事情再且搁置一下，不用着急，只要上官家还在，该给你的资源就不会少给你。”
“该是你的，还是你的，而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在季家风头下，上官家能得以自保，这才是最稳健的事情。”
“可……”
上官谦结巴了一下，脑海组织语言之后，又连忙说道：“那我们先前针对季家的计划怎么办？”
“搁置！”
“什么？”
听到父亲的答案，想到那一连串足以将季家五大天王拉下马的计划就这么搁置了，一股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
上官谦：“就这么搁置？就让季家继续这么独霸顶流？”
“你以为，季家还能跳多久？”
就在这时，上官周说出了惊天的一句话。
“……”上官谦先是一愣。
随后他眼神放光。
“爸，您的意思是说？”
上官周轻哼一声，眼里满是轻蔑，冷笑道：“风头正盛，亦是危机凝聚之时！”
“毕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季家于枫，他活不久！”
……
……
同样的想法，除了在上官家产生之外，轩辕家，以及其他在京都受季家压迫多年的家族，也都露出了野兽的杀心。
他们都在等！
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季家摔倒的机会。
越是风头正盛，越是被人看得仔细，稍有一处做得不干净，就会被无限地放大。
而在那时，正是将季家一击崩溃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等着。
等着季家露出那个破绽。
可谁又知，有季家这位老太爷在，这种破绽，又怎么会出现呢？
此刻，季老太爷穿着蓝白色的病服，手里攥着留下烧焦痕迹的红色五角星帽子，与墨白一同，坐在医院门边的台阶上。
他们也得到了国派的消息，在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之后。
“小枫赢了。”
季老太爷仔细地抚摸着帽子。
眼里，仿佛留着刘默笙的影子。
天黑了。
雨停了。
风走了。
你也走了！
曾经一同走过战火岁月的老伙计。
这句话是说给老刘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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