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祖宅张灯结彩,雕梁画栋间挂满了红绸与寿字灯笼,处处洋溢着喜庆氛围。
七叔公九十大寿的庆典在此隆重举行,各地苏家人纷纷赶来,平日里略显空荡的大宅,此刻人潮涌动,欢声笑语不断。
前厅中央,一张铺着红绒布的供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贡品,寿桃堆得像小山,精美的糕点散发着诱人香气,烛火摇曳,烟雾缭绕。
七叔公端坐在太师椅上,虽年届九旬,却精神矍铄,身着一袭暗红绸缎寿袍,满脸慈祥,接受着晚辈们的跪拜与祝福。
“今天是老爷子九十大寿,哪里来的藏头露尾之徒?也敢给老爷子磕头?”
一声充满不屑的冷笑突然打破了大厅的热闹与祥和。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穿着笔挺行政夹克,手握着保温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神色傲慢地站在人群前方。
此人正是七叔公的太孙苏白。
他刚过而立之年,却已在官场崭露头角,成为某个百强县的副县长。
在苏家,他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前途一片光明,平日里习惯了被人追捧,自然瞧不上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又戴着墨镜帽子掩盖真容的神秘年轻人。
苏大军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急忙解释道:
“误会,误会,这位是我的儿子,按照辈分,也是九叔公他老人家的太孙一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生怕儿子的突然出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白轻轻放下手中的保温杯,眼神中满是怒意,狠狠地瞪着苏大军,大声斥责道:
“既是苏家小辈,见到老爷子怎么如此没规矩?戴着帽子和墨镜成何体统?苏大军,你是怎么教育的孩子?小辈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苏大军父子。
按辈分,苏大军比苏白大一辈;论年龄,年近五十的苏大军更是比苏白年长许多。
正常情况下,苏白应该恭敬地叫一声叔叔,但此刻,他却直呼其名,完全不把苏大军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这一举动,瞬间让现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一旁的苏青云看着苏白的嚣张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苏青云是苏大军的儿子,他虽年轻,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坚毅。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冰冷如霜:
“我父苏大军是你的长辈,你直呼其名,未免也太放肆了吧?到底是谁不懂规矩?是谁没有教养?你不懂规矩,难道你爹也不懂规矩,从小没好好教你?”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大厅里炸开,原本热闹的大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场冲突上。
苏白没想到一个无名小辈竟敢反驳自己,顿时大怒,目光森冷如毒蛇,上上下下打量着苏青云,恶狠狠地呵斥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训斥我?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我们苏家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慢与偏见,完全不把苏青云放在眼里。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道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是谁说我苏威教子无方啊?哼,哪来的野种,来我苏家撒野?”
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下意识地纷纷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迈着龙行虎步,缓缓走来。
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场。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九叔公这一脉苏家的掌舵人——苏威。
今年四十六岁的他,已是大校军官,身为一旅之长,统率着近万人的部队,在苏家第三代中,他是最成功的存在,地位尊崇,备受众人敬仰。
苏威走到众人面前,随意地瞥了一眼苏大军和苏青云,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轻视,语气中满是嘲讽地说道:
“大军,上次见你还是你父亲的葬礼上,这一别大概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他的话语看似平常的寒暄,实则暗藏锋芒,仿佛在故意揭苏大军的伤疤。
苏大军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变得苍白,支支吾吾地说道:“威哥,我现在没什么工作,我儿子小云有些产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无奈和窘迫。
听到这话,苏威的眼神中轻蔑之色更甚,冷笑着开口道:
“当年你离开苏家,说是要去外面闯荡一番,这一去就是二十年,我们都以为你是在外面富贵了,忘了老家这些亲戚,没想到你是越混越回去了!现在倒好,混成了无业游民!你啊,当初要是留在咱们苏家,给你寻个活计,现在至少也是千万资产了!”
苏威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苏大军的心上,让他羞愧难当。
苏大军急忙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威哥,我这些年虽然混的不如意,但我儿子也是大老板了,衣食不愁,我们并不缺钱,这次回乡,就是单纯来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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