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哥坐在太师椅上叼着烟斗。
用一副极具考量性的眼光看着座下众人。
而在商讨江流大婚事项的同时。
江家一处别院里也正在进行秘密聚会。
会议内容主要围绕”对江流现阶段实际情况的评估,以及对未来发展走向的预测。“
“为了建设美丽新江家,我们必须鼓足干劲、脚踏实地,下面传递下本次会议的三个重要精神和四个主要指示。”
三个精神也可以理解为三个不信。
江老二的话不能信、江流的话不能信,江老三的话不得不信。“
”为什么?“
”因为前两者满脑子坏水。“
”后者呢?“
”后者没什么脑子。“
大家点点头同意了这句话,略微表示认同。
“那四个指示呢?”
“同意、鼓励、支持、肯定,江流做什么必须同意、江流做什么必须鼓励、江流做什么必须支持....”
“那干脆投降算了。”
江夏把手里的牛皮笔记本摔在桌子上。
有些恼怒的看向江七哥。
“这会议干脆叫江流后援会算了。”
“这叫以退为进,你们年轻人根本不懂。”
“再退我就得滚回京城了。”
江夏最近其实烦的要死。
他和橙子原本从京城出发回到这里,走的就是曲线救国的路子。
但橙子那条路没走通。
没办法。
他只能选择另一条路:接过江七哥抛出的橄榄枝。
于是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流落在外的太子,试图在保皇派的拥护下发起反击。
但他越来越发现。
江七哥着实不对劲,这老b太像卧底了。
江夏实在是想不清楚,为什么江流的病情如此明显的情况下。
江七哥偏偏什么都不做,还在这一个劲的拥护江流。
到底谁是太子啊?
但是江夏在偌大的江家属于是无依无靠。
他还没有翻脸的本钱。
只能用抽根烟的理由郁闷的走出别院,蹲在墙角看着大树思考。
他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我的归属到底在哪里?”
年幼时的江夏就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当年母亲带着他回到京城娘家的时候,他还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将来会发生什么。
他记得那时候的父亲一直嘟囔着"野生”两个字。
彼时的他对于野生两个字的概念。
只停留在动物世界里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生动物,以及被喂到嘴里的野生药材。
这二者都是脏兮兮的。
这也导致野生两个字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伴随着湿润的泥土和灰尘。
所以他对于父亲的印象也停留在湿润的泥土和灰尘。
父亲在他眼里是灰头土脸的。
他不愿意见他的父亲。
可每个人的长大都伴随着人情冷暖。
家庭的伤疤带来的是成长过程中针扎一样的痛。
当在京城作为外姓人被排挤的时候。
江夏也曾不止一次的回想起自己的父亲以及东南方向的江家。
那里是我的家吗?
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人在寻找自己的归属地。
可人的归属感真的在他的归属地吗?
江夏也不知道,所以在时隔多年父亲失败以后。
他回来了。
当然,他是带着任务回来的。
京城娘家养他多年,等的就是今天。
他们自然有能力把江夏随便扔在某个岗位上,但都没有把江夏扔回江家带来的收益更大。
而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许橙。
江夏自然乐于接过这个任务。
这无论对他个人发展还是回报京城娘家,都是一件好事。
属于是双喜临门了。
但他仍然有些私心。
“我能去看看江初一吗?”
蹲在墙根底下的江夏转过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何时蹲在他身边的江流。
递过一根烟。
但被拒绝了。
“看呗,儿子看老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这不是怕犯忌讳吗?毕竟算是戴罪之人。”
“你回来这么久,有提过想去看他吗?”江流蹲在墙角边享受着阳光,头都没回的说着:
“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就别赖其他人。”
“你说话确实难听,不怪江欣跟你打生打死。”、
江夏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看了眼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岁的堂弟。
他其实有股很奇怪的感觉。
按寻常人家来说,江夏、江欣和江流三个人该是最亲近的兄弟才对。
毕竟有同一个爷爷。
都说寻常人家亲兄弟明算账,因为点利益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但他们都这么有钱了,反倒打的比别人更狠。
江欣干脆都进局子了。
...
时隔多年。
江夏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印象中一样的灰头土脸。
当父子两个眼神对上的一瞬间。
江流十分自觉的转头离开,把空间留给了父子两个。
只是走之前特意嘱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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