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父亲,暗示老房子漏雨严重,手里没有那么多钱。
还有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仿佛一夜之间都记起了她这个“侯家媳妇”。
写信、托人带话,目的无非一个:打秋风,借光。
吴梅处理得干净利落。
对父母,她拿出部分私房钱补贴,明确表示侯家的资源不是她能随意动用的,让他们绝了念想。
至于人脉,那没有。
对那些远亲近邻,她一律避而不见,或者直接让保姆挡驾。
吴梅态度坚决,不留任何余地,引得娘家那边颇有微词,说她“攀了高枝就忘了本”。
吴梅对此充耳不闻。
忘本?什么是本?在那个狭小的世界里挣扎求存就是本吗?
她好不容易跳出来,绝不会再被拖回去。
和魏薇、姜琦相识相知这么多年,她从她们身上学到的,不仅仅是见识和品味,更是一种深刻的清醒。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世上,唯一能牢牢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以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和财富。
侯家想利用她搭线?可以。
但她吴梅,绝不会甘心只做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她要借着侯家这块跳板,为自己积蓄力量。
至于侯家,魏薇他们不知道有多精明,特别是萧学沐,就连魏薇他们都看不透。
想去那样的人那里占便宜,只要他们能占到也是他们的本事。
至于会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帮,那绝对不可能的。
魏薇和姜琦早就表明过态度,帮她可以,但也只是对她,并不会对其他人。
当初她的父母想要她的东西,她们都劝自己不要帮,更不要说婆家一群人了。
吴梅想清楚之后开始仔细观察,用心揣摩。
利用侯家媳妇的身份,她跟随婆婆出席一些不太重要的联谊活动,在与那些干部家属、文化界人士的接触中。
她不再只是沉默的背景板,而是有意识地倾听、学习,分辨哪些人脉是虚浮的,哪些是潜在的、有价值的。
她举止得体,谈吐不俗,又顶着北师大学生的光环,渐渐也赢得了一些真诚的欣赏。
同时,她开始不动声色地从侯朝杰手里“掏钱”。
侯朝华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工资和外快来得容易,花得也随意。
从公公婆婆那里也掏出了不少钱,总是有意无意的说魏薇她们要出去玩,自己没钱。
听到是那些人,公公婆婆总是会主动给钱让她去。
家里的事吴梅从来没有瞒着魏薇和姜琦。
魏薇和姜琦知道她的计划没说什么不好的话,甚至主动帮忙,隔三差五就带她出去。
就一年的时间,从侯家忽悠出来的钱就给她买了一座小院子。
看着属于自己的房子,吴梅心中五味杂陈,但觉得是兴奋居多的。
这不仅仅是一处房产,这是她的退路,她的底气,是她在这个庞大城市里,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吴梅慢慢的以各种理由,一点点将侯朝杰手中的活钱转移到自己名下。
侯朝杰起初有疑虑,但吴梅总能拿出看似合理的说法。
加上她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外也给足他面子,他便也半推半就地由着她去。
大学生活为吴梅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北京师范大学的校园里,弥漫着求知若渴的气息和思想解放的活力。
在这里,她不再是“侯家媳妇”,而是“吴梅同学”。
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在文学与历史的海洋中遨游,这让她暂时忘却了侯家大院里的蝇营狗苟。
她与魏薇、姜琦依然保持着联系,但见面不如过去频繁。
吴梅敏锐的发现姜琦开始悄悄地做一些紧俏商品的倒买倒卖生意。
从南方的电子表、录音机,到进口的化妆品、布料,路子很野,胆子也大。
一次,在姜琦那间堆满了各种样品的小屋里,吴梅看着姜琦熟练地清点货物、计算利润,心中一动。
“姜琦,你这生意,本钱需要很大吗?”吴梅好奇地问道。
姜琦抬头,擦了擦额角的汗,精明外露的眼睛眨了眨。
“怎么?你也对这些感兴趣了吗?”
吴梅笑了笑,坦然道,“我就是觉得手里有点自己的钱,心里踏实。”
姜琦深深看了她一眼,她们是多年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
她也了解吴梅的处境和野心。
“启动资金可大可小,关键看做什么,以及有没有靠谱的渠道,怎么,你想入股?”
“不是我,是你。”
吴梅压低了声音,“我出钱,你出货和跑关系,利润我们按比例分,但是,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样?”
姜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东西都是在魏薇的系统商城买的,做这些也不过是玩玩而已,没必要这样。
更何况她不缺钱,答应只不过是想帮吴梅一把。
还有,她说入股只是想她出东西,吴梅卖而已,现在吴梅倒反过来了,她也不乐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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