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蚀烛与黑荒的对话仍在继续。
黑荒盯着镜中龙炙踉跄却坚定的背影,尾巴尖无意识敲着石壁:“我说老蚀,你当年被镇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玩过命?”
蚀烛金瞳微眯:“我当年直接被十二道封印钉在地上,连翻身都做不到。”
他忽然轻笑一声:“不过这小子比我有意思,你看他走路姿势——”
镜中龙炙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前挪动,左脚拖着右脚,脊椎几乎与地面平行,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蜥蜴。
黑荒嘴角抽搐:“这算哪门子有意思?分明是快被压成肉饼了!”
“你没注意到他的呼吸节奏吗?”
蚀烛指尖在镜面轻轻一点,龙炙胸腔起伏的频率被放大百倍:“每吐出三口浊气,就会在第四个呼吸节点强行调整步伐。这种对身体的掌控力,连我都自愧不如。”
话音未落,镜中龙炙突然浑身剧震。他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碎石飞溅间,后背的炎龙虚影竟被压得贴地游走,龙鳞与地面摩擦出串串火星。
“卧槽!”
黑荒差点跳起来:“这龙炙疯了吧?刚才那下重力至少增强了三倍!”
蚀烛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来了,他体内那股力量开始苏醒了。”
万兽之森深处,龙炙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每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偏偏耳畔响起蚀烛的声音:“小子,知道为什么非要用这重力折磨你吗?”
“有话……直说……”
龙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指甲抠进地面的裂缝里:“别学……说书人……吊胃口!”
“因为百族复苏时,最先崩溃的就是空间法则。”
蚀烛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炸响:“你现在承受的,是空间坍缩时的压力模拟。等真正面对那些老怪物,你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
龙炙突然笑出声,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所以……现在多喘几口……算赚了?”
他猛地将额头砸向地面,借着反作用力让上半身弹起半尺:“再来!”
京华城外,齐渊威的军帐突然被夜风掀开一角。老将军正披衣查看地图,忽然皱起眉头:“今夜的风……怎么带着股腥气?”
“将军!”
亲兵慌张闯入:“粮仓方向有异动!”
齐渊威抓起佩剑冲出帐外,只见东南方火光冲天。他正要下令救火,背后突然传来利刃破空声。常年征战的直觉让他猛然侧身,一柄淬毒匕首擦着脖颈飞过,钉在帅旗上滋滋作响。
“有刺客!”
军营瞬间炸锅。齐渊威却盯着匕首上刻着的王家徽记,冷笑出声:“王行霸这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吗?”
明王府密室,王行霸正对着水镜冷笑。
镜中映出齐渊威躲过暗杀的场景,他指尖轻点镜面:“老东西命真硬,不过……”
水镜画面突然切换,显示虞衡的马车正从皇宫驶出。
“虞大人这么晚还要进宫?”
王行霸端起茶盏:“该不会是想在虞皇面前参我父亲一本吧?”
虞衡的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拉车的雪麟马人立而起。
车夫刚要呵斥,却发现马匹七窍流血,竟是被人用音波功震碎了内脏。
“是谁?!”
虞衡掀开车帘,却见王行霸的手下悠然坐在对面屋顶上:“我不管你是谁,这可是在朱雀大街!而我刚好负责这片地区的安防!”虞衡准备动手,却被黑衣人拦下。
“虞大人想要杀我?不如我虞大人看场好戏如何,等好戏看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黑衣人打了个响指,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人,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特制火把。
当第一簇绿色火焰腾空而起时,虞衡终于变了脸色:“焚天磷火?你竟敢在皇城脚下用这等禁物!”
“禁物用对了地方,就是神器。”躲在明王府里的王行霸笑得灿烂,而后拿出传音玉给黑衣人传去了指令。
黑衣人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贴身穿着的玄铁甲胄,抬头看着虞衡:“虞大人可知,我为何要穿这身重甲?”
虞衡瞳孔骤缩,正要后撤,却见黑衣人体表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
那红光所过之处,空气竟开始沸腾,连地面都冒起青烟。
“这是什么火?你……你竟将此等阴邪之火炼入己身!”
虞衡终于明白为何今夜如此闷热:“疯子!你会把整个京华城烧成灰烬!”
“所以要劳烦虞大人,陪我去天上凉快凉快。”
黑衣人凌空跃起,红光化作火龙缠绕周身。
虞衡被迫腾空应战,却见下方火势已成燎原之势,无数百姓从梦中惊醒,哭喊着逃向城门。
地宫中,蚀烛突然皱眉:“我想起来了!那股熟悉的的气息,是烛阴!恐怕京华城不妙了!”
他屈指一弹,镜中画面分成两半,一半是龙炙在重力场挣扎,另一半赫然是京华城的漫天火光。
黑荒看得直嘬牙花:“好家伙,这是要把人类自己先玩死啊。老蚀,咱们真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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