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沁微微一侧身,靠在了刘暮舟肩上。
“好人一定是会有好报的。”
听见这句话,刘暮舟微微一怔,而后呢喃:“是啊,人得有这个信念才行。”
而此时,刘暮舟心湖之中传来了莫琼的声音。
“方才他们跟我说,武灵福地之行未能拿回塔里的宝物,而现在有重塑宝物的机会。他们说这宝塔要沾染十分浓厚的阳气才能有机会去塑造宝物,全山门上下,唯独我适合做这个塑造宝物的人。”
刘暮舟微微一皱眉,以心声沉重:“然后呢?”
莫琼又道:“今年没有三十儿,二十九是除夕,杨文腊月二十八成亲,让我提早去往贡春国,在杨文大婚之日,会有数十万人聚集贡春国京城,届时让我运转他们传授的秘法去吸取阳气。他们还特意说了句,这不会对人带来分毫损伤。但是,我得炼化宝塔。”
听到这话,刘暮舟险些被气笑了。
“莫琼,几十万人聚集一处,若你运转秘法,炼化几十万条生命,到时候浠水山给你来个弟子入魔再清理门户,随随便便就把事情了结了。学宫来查,你师父脱不了干系,浠水山当然会受罚,但他们想造出来的小天地,可就能造成了!”
顿了顿,刘暮舟又问:“你师父呢?什么都没说?”
莫琼叹道:“他怎么说呀?”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找个事由先来吧,我找一找洛楠。”
莫琼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刘暮舟手提着酒葫芦,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大护法,该露面了。”
话音刚落,洛楠凭空出现,身边还有个刘末山。
两人齐齐抱拳:“公子吩咐便是。”
刘暮舟轻声道:“浠水山的那座楼很快就会归置好,我们也没有继续留在竹瓦城的理由,烦劳大护法先去贡春国探探路。去了之后,随机应变,有人等你呢。”
洛楠笑道:“是。”
不过话锋一转,他望向了刘末山,“那我大师兄?”
刘暮舟瞥了刘末山一眼,声音略显冷淡:“左护法留一留。”
刘末山一叹,只点了点头,心说该来的还是要来。可是怪得了谁呢?怪自己不对上封的胃口呗!
而此时,刘暮舟似乎与钟离沁说了什么,钟离沁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却又舒展开来,冷笑着问道:“支我走,你刘公子好去逛青楼是不是?”
刘暮舟一脸愕然,赶忙竖起三根手指,哭丧着脸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冤枉呐!”
钟离沁呵呵一笑,起身而已,便有清风离去。
人已经走了,刘暮舟也没法子,只好取出烟杆子点烟。
此刻苏梦湫也回来了,还气鼓鼓的,将草鞋丢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噘着嘴说道:“这活儿我干不了,气死我了!”
结果这会儿才瞧见脸上有疤痕的刘末山,“咦?又有人?”
刘暮舟指着前院,“先去练剑。”
苏梦湫闻言,又看了刘末山一眼,而后撇着嘴起身往前走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秘密嘛!连我都要支走?”
片刻之后,此地只剩下刘暮舟与刘末山。刘暮舟猛吸了一口烟,沉声道:“有件事,我耿耿于怀好几年了。”
刘末山闻言,反问道:“关于祝小夏吗?”
刘暮舟摇头道:“关于你此前给那些扶龙之人定的规矩,这次叫你们来,除了做事之外,主要是我想跟你刘末山说一声,你的规矩得改!”
刘末山抬起头望着刘暮舟,片刻后,问道:“扶持最有机会的人是能最轻易分得气运的方法,我并未谋私。公子年轻,恐怕有些想当然了,我做不到属下个个都是君子,你也做不到。”
刘暮舟双眼微微眯起,“我不求你们个个是君子,但既然要扶持,能否选择一个德行尚可的人?说破天去祝小夏也该死,她便是不自杀,也会被我杀!像古井国太子那样的人,的确最容易当皇帝,也的确最容易获得那份气运。但是!扶起来一个恶贼,得来的气运也是脏的。我当然知道天下人心良莠不齐,我也做不到让人人都有一颗良心,但我能做到将那些不正之气拒之门外!像古井国那样的气运,将来渡龙山上来一份我斩一份,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刘末山无奈道:“你这就有点儿不讲理了。”
刘暮舟就这么盯着刘末山,声音平淡却冷漠。
“我本就不想对你讲道理,是你教她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若是不服气,你走就是。对你刘末山而言,或许只是一群蝼蚁。但我对我刘暮舟而言,那是一条条命。”
正本清源,不光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
刘末山望着如此硬气的刘暮舟,颇感意外,因为这些年来对于刘暮舟,刘末山也有些了解,最多的就是他刘暮舟很好说话,特别听劝。
但今日,刘暮舟可一点儿也不好说话。
刘末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师父也曾像你一样固执,但……”
刘暮舟根本不让他说完话,只是冷声道:“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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