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声清晰的“咔嚓”声过后,车厢立刻就有了些许倾斜。
车里几人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做什么的时候,关东城一马当先接过了缰绳。
方间明根本无法进入车厢里面,只能死死扒着车门,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平衡。
他还在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被甩出去的时候,眼角看见关兄突然骑到了暴躁的马上面。
“关兄!”
“你们小心啊,我等下回来!”
看着关兄弟人影消失在路尽头,他心里一下子好慌。虽然都没有明说,可关兄就是他们这个队伍里灵魂人物。
他一走,他心里就有些慌张。
可是很快,他就觉着慌张算什么,他们的马车一侧的轮子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的追随着前面真的野马而去,车架扑在地上,惯性的要翻。
“车要翻了,我们跳车!”
可惜他说的有些太晚了,马车轮子飞出去的同时,车厢不受控的往一没有轮子的那边倾斜过来,重重的翻倒在地,他见事不对,翻身跳了下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止住。
而车厢里几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伴随着车厢不断的翻转,等它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只远远的看见了一片狼藉…和哀嚎。
都是自家兄弟,他也是真的怕他们有什么事情,赶紧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奔了过去。
几人被倒扣在车厢里,从破了的车窗里爬了出来。
其中一个据说在翻滚时没有注意,磕破了头,还在流血。
让他感动的是,兄弟们一个个出来后,问的第一句话是:“关兄怎么样了?”
关兄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这会儿功夫最重要的是先把能用的东西拿出来,车厢已经摔烂,等会看怎么弄。
几人大难不死,劫后余生之后,也如关东城一样在复盘。
“早知道我们就别跑那么快了,今天这一下真危险!”
“是,车辆在坑凹不平的路上跑的太快,震动太大,受损根本检查不到!”
“唉…都怪咱们!你们说关兄应该会没事吧?”
“你关兄没事!”方间明看着远处小道上的一人两马,斩钉截铁的回答。
“哇!关兄!”
“关兄没事!”
“关兄回来了!”
几人顾不得其他,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跑去,双向奔赴原本很感人肺腑,实际看起来有些可怜。
特别是方间明几个,这会儿哪有什么形象可言,个个都跟难民似的。
关东城原以为还好,几个人全须全尾的站着呢,等走近了一看。
我嘞个天!
怎么还流血了呢?
“这是伤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从马上下来,他就只看到了那小子头上淋漓的鲜血。心里一急,顾不得其他,跑过去直奔那小子而去,抱着那小子的头就开始检查。好在就两处磕了点皮,一处外伤在流血。
检查完这个,接着他又顺势把其他几个一一拉过来扒拉着上下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
方间明几个人看他一脸严肃的把几人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个遍,心里感动的不行。明明他自己看起来也没有多好,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几人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兄长一样担心他们的身体,一时间心里有股难言的滋味在心头。
哥几个虽说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内里如何只有自己知道,亲人之间的关心和爱,大多是有利益的关系在里头。就他们亲兄弟也不敢保证就没有背后防备的时候。这种纯粹的担心,反而是出现在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怎能不让人感动。
“关兄,我能叫你一声大哥吗?”
有个小子突然间问,把正在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没事的关东城弄的一愣,“可以呀,怎么不可以!不过……你们确定没事?”
他心里有些莫名,他们一直叫他关兄,跟这声大哥有什么不一样吗?
理解不了但是他会学会尊重,心里想了一下就把心思放在几人的伤口上了。
按照他的想法,该是用点酒给他们杀杀菌,然后再撒药粉。偏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去哪里打酒?
他只能用他们水壶里的凉开水给他洗了洗,然后从身上撕了点干净的里布,将药包起来。
好在他们中只有一个有点流血,其余都是擦破皮,看起来有些狼狈,实则还好。
一番包扎完毕,几人看起来更惨,比之逃难的还不如。
不顾几人心里的感触,关东城立刻从破烂的马车上把能用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说实话有点惨,车厢在断裂后摔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有些被褥啥的已经被甩了出来。
锅具也散落一地,几个人吃饭的碗已经完全摔碎,损失惨重。
马车车厢已经完全散架,车架倒在不远处的地里,四分五裂,关东城在想,他们不说继续出发了,就是重新上到路上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里可不是苍木县刚出来那种地形,这会儿上下落差都有几米高,车架不知道还能不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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