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柏珵瓷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昨晚喝的酒不少,因此这一觉睡得就有些沉,期间他也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是江席玉起床前把他从怀里扯出去的时候,后面,柏珵瓷就又睡沉了,所以此刻哪怕听到了手机的铃声,也有些昏沉的睁不开眼。
不过那个铃声也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似乎没人接就会一直响。
柏珵瓷合着的眼皮动了动,冷淡蹙眉,片刻后,才微微朝着身边的位置挪了挪。
可挪了几下,还没有投入那个熟悉的怀抱,柏珵瓷就蓦然睁开了眼。
他盯着旁边空了的位置发了会儿怔,又缓缓伸手摸了摸,有些凉。
江席玉早就起床了,柏珵瓷后知后觉地想起。
窗帘拉得很严实,卧室里还是一片昏暗,而唯一细微的光亮,就是江席玉枕边来电的手机。
柏珵瓷听了一下,然后半撑起身,把江席玉的手机拿了过来。
他的眉眼还带着刚醒的倦懒,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顿时就清明了不少。
是,周熙的电话。
幽暗的光打在柏珵瓷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瞳孔也不可避免染了点暗色,他只静静听着这个类似于急切的电话,却并没有按下去接听的意思。
柏珵瓷倒是想接,但怕接了以后,江席玉知道了会生气。
况且,江席玉现在不想让别人知道,柏珵瓷就只好任由那个电话响到结尾。
铃声的缓慢流动,让柏珵瓷原本微抿的薄唇,渐渐露出了一点意味不明的浅淡弧度。
直到来电的声音停止,柏珵瓷才微微敛了下眸,神情颇有些可惜的往后靠了靠床头。
来电显示的画面褪去,就露出了江席玉手机的锁屏。
锁屏壁纸是一辆粉色的赛车,像是在赛场抓拍的,后面模糊的背景,一下子就把柏珵瓷的记忆恍惚拉回了那天。
他垂眸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江席玉的手机放回。
卧室的光线朦朦胧胧,适合醒来的人再睡会儿。
柏珵瓷很少有赖床的时候,但此刻睡在这里,就好像进入了独属于江席玉的私密领地,对方的气息无处不在,铺天盖地,就好像躺在了对方的怀里。
柏珵瓷重新躺回被窝,又拿起旁边江席玉睡过的枕头,然后抱在了怀里。
枕头上只有浅淡的气味,干干净净的,很是好闻。
柏珵瓷深吸了口气,缓慢闭眼,眉眼渐渐柔和下来。
江席玉做完早餐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柏珵瓷正抱着自己的枕头在睡。
薄被凸显出了他身体,堪堪搭在腰间,侧躺的姿势更是令他腰间的弧线陷了下去,窄而劲瘦。
江席玉倒是大大方方的欣赏了两眼,然后就走到床边把窗帘拉开了。
窗外的天光很亮,高耸浓密的绿植被照得十分青翠。
刺目的光线投进来,刚好照在了柏珵瓷的面容上。
他的眉头顿时紧了紧,下意识地偏头,把脸更深的埋入抱着的枕头中。
江席玉说:“起来。”
柏珵瓷没有动静片刻,在听清他的声音后,就把脸露了出来。
光线令他的眼睛有过一瞬的不适,等到适应后,他才抬起眼帘望向江席玉。
江席玉站在床头,见他醒了,转身就朝着卧室外走去,只留下一句:“出来吃早餐。”
柏珵瓷轻轻地应了声:“好。”
……
江席玉做了三碗面条,江矜雅已经端着碗坐在饭桌上吃了。
等到他从卧室出来,江矜雅就看了过去,边吃边问:“柏哥哥起床了么?”
江席玉走过去,“嗯。”
江矜雅笑了笑,好奇又说:“哥哥怎么又把柏哥哥带回来了呀。”
江席玉坐在她对面,说:“他喝醉了。”
江矜雅“哦”了一声,语调拉长似是在忍着笑:“哥哥和柏哥哥关系真好呢。”
那语气怪得特别明显,江席玉就抬眸看了她一眼,没回她的话,只说:“快把面吃了。”
江矜雅:“嘿嘿,好的。”
几分钟后,柏珵瓷洗漱完从卧室出来。
江矜雅一看到他,就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喊了声哥哥。
柏珵瓷朝她轻轻地笑了下,应声后就无比自然地走到了江席玉身边坐下。
清汤面上飘着油水,配上鸡蛋蔬菜,还有香葱,看着就很有食欲。
柏珵瓷口味清淡,看到这碗面唇边的弧度就深了些。
他侧眸对江席玉说:“谢谢。”
江席玉眼都没抬,也没应,只自顾自地吃。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吃东西的样子,都很诱人。
柏珵瓷喉间滚动了下,紧接着就默默拿起了筷子吃面。
吃饭的时候,江席玉和江矜雅是很少说话的,柏珵瓷的用餐习惯也是如此。
于是,三个人安静地吃完了面。
等到吃完江席玉就要把碗洗了,柏珵瓷想去帮他,就被江席玉赶到了客厅。
客厅里,柏珵瓷坐在沙发上,目光静静盯着江席玉在厨房洗碗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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