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吴太妃也跟着落泪。
都是当母亲当长辈的,她能体会太后的心情。
而这时候,大敛的丧钟也跟着响了起来……
太后伸着脖子看向窗外,眼眶蓄满了泪水,“儿……我的儿啊……”
吴太妃也泪眼模糊了。
不管过去南帝做过什么,不管他从前有多荒唐,他都是战家的子孙,更是南朝的君王。
这一刻,随着大敛丧钟的敲响,恩恩怨怨,也便跟着一并消失了。
战澈也看着窗外。
沈轻能看到他眼底泛起的泪花。
不管怎么说,南帝都是他曾深深尊敬过的兄长……
她伸手,紧紧捏住了战澈的大手。
战澈看向她,喉结耸动着,眼底一抹感激!
“好了……你们去吧!”
太后摆了摆手,又看向沈轻道,“你有了身孕,便别去灵堂了,留在慈宁宫吧!”
南朝有规矩,至亲之人若是大敛,有身孕的亲人要回避。
吴太妃也叮嘱沈轻道,“你便在此地多陪一陪太后,偏殿还有休息的地方,你若是累了,便在偏殿休息,等大敛结束了,我们再一同回府!”
沈轻点了点头。
毕竟这是宫里头,还是很安全的。
战澈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让金雀四姐妹,以及黑岩他们全都留下来陪着沈轻。
安排好沈轻以后,他跟吴太妃才去了灵堂。
宫中不停响着钟声。
按照南朝皇家的规矩,皇帝大殓送入皇陵的这一天,整个京城的佛寺要敲响三万下钟声……
那绵延不断的钟声,也在告诉老百姓们,新的时代要来临了!
满朝文武,以及皇亲贵胄们,此刻全都聚在灵堂门口的院子里,那队伍一路绵延到前殿。
文武百官全都按照品阶高低排成了左右两队,皇亲贵胄也按照辈分大小,全都聚在了中间。
气氛很压抑。
众人看上去都哀痛极了。
张皇后领着众位妃嫔们,全都在棺椁前哭的一个个伤心欲绝。
战炎作为长子,也是哭的眼睛红肿。
吴太妃带着战澈赶到以后,众人立刻自发让出了一条路,让他们母子走上前。
张皇后看到吴太妃跟战澈的时候,满面泪痕,哽咽道,“皇叔……皇上他……就等你了……”
说完,便泪如雨下。
众人全都看向了战澈。
战炎则是亲自取了三炷香,红着眼睛递给了战澈,“皇叔……今日……您得主持大局,父皇他……最信任您!”
说完,便掉着眼泪看向停在正中间的棺椁,哀哭一声道,“父皇,皇叔来送您最后一程了……”
那声音悲凉极了。
听的在场的其他人,也全都一个个泪如雨下。
吴太妃也眼圈红了一下,从秦公公手中接过了三炷香,一步步上前。
“先让哀家来吧!”
她红着眼睛说着,“今日……本该是太后送你一程,可太后因为你的事情,已经悲伤到昏迷的地步了,她实在没法来送你,就让我这个太妃来代替太后姐姐送你吧!”
说罢,吴太妃上了香,又双手合十。
张皇后哭的不成样子,“呜呜呜……多谢太妃……能来送……送皇上一程……”
吴太妃伸手拉住了张皇后的手。
不管之前闹的多不好,此刻文武百官,皇亲贵胄面前,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皇后啊!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你也别太悲伤,身子总归要紧,你若倒下了,这偌大的后宫又有谁能挑起来呢?”
吴太妃意味深长道,“太后姐姐病重,如今这后宫唯一能依靠的人,便只有你了,你还要照顾太后姐姐,说不定过些日子还要调教未来的皇后人选,你这身子骨,可一定不能熬坏了啊!”
这话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就是让张皇后尽快下放权利的意思……
张皇后嘴角的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却很快用手帕掩盖住,哭到嗓子都哑了。
“太妃放心,太后她老人家……一定能好起来的,等她老人家好起来,这宫里的事情,还要她老人家主持大局呢!”
“至于我……真是恨不能跟着皇上去,我与他少年夫妻,他就这样抛下我而去,可让我怎么活啊?”
张皇后又掩面大哭起来,那悲伤的样子,让在场的女眷们一个个都动容。
这时候惠太妃也上前,赶紧跟吴太妃一同拉着张皇后的手安抚道,“这宫里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若是哭坏了身子,又有谁能主持大局呢?”
“哀家也知道你与皇上夫妻感情深厚……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保重身子吧!”
惠太妃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道声音。
“皇后娘娘保重凤体,先以大局为重!”
吴太妃看过去,那人竟然是向来喜静,不与人多来往的奇王爷!
战澈也看了过去,他眼眸微微沉了沉。
他还清楚的记得昨夜玄煜曾说过,张皇后的背后有许多人支持,而这其中便有奇王爷。
他当时还以为玄煜搞错了,毕竟奇王爷为人非常低调,这些年与他来往之人其实并不多,而且他也不参与朝廷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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