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安上前几步,顺着越丘的方向望过去,碧蓝色的湖水清澈冒着水汽,后面的山壁上清澈的水顺流而下。在水中滴答答的绽放开水花。
一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在水里眯着眼,很是惬意的模样。
在看清楚那人的一瞬间,林玉安几乎泪崩,余嘉,竟然是余嘉!
许妈妈也看到了,见状便领着人先退后了些许,“夫人,您和世子爷单独相处一会儿吧,总要把事情说清楚。”
林玉安明白,对许妈妈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朝余嘉走了过去。
“阿蒙!你好了没有啊,父王都在催促了。”
娇柔的声音响起,林玉安看过去,脚步忽然沉重起来,一个穿着金线流光纱衣,头上戴着金灿灿镶五色宝石的少女缓步从另一个转角走了出来。
她像是奔向自己的情人一样,欢快肆意的笑着,细嫩的脚踩进水中,扑向了余嘉的胸膛。
余嘉这时候才看见远处站着的林玉安,好奇怪,她打扮成了这样,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林玉安笑容凝固在嘴角,“大胆,你是谁,不知道扶摇宫是摇蕖圣地吗,你敢私闯,来人!”
三公主也看见了林玉安,顿时怒气上涌,声音尖锐的喊着护卫。林玉安不知道,私闯摇蕖圣水池是死罪,更不知道为何余嘉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这位公主唤着她的丈夫为夫君……
林玉安穿着贴身亵裤从水里一跃而起,抽出一旁侍卫的剑,剑锋直逼林玉安,丝毫没有犹豫,像是对一个陌生人,没有手软。
林玉安嘴角却微微上扬,浮起一丝苦笑,手抚摸上自己已经高耸起的肚子,毫不畏惧的迎接着余嘉的剑。
剑尖刺入胸口,林玉安凝视着余嘉的眸子,还是那双装了星辰的眸子,像映照了山花日月,潋滟的绝色,又哪里是她一个无名无分的小门碧玉能够占有的。
胸口的疼痛,像是个默然的答案,她知道了……
余嘉的手在剑入三寸的时候没有再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手再进一点,林玉安就绝对没有生机了。
“看在今日是我和三公主的大婚之日,不宜见血光,就破例饶你一次,滚!”余嘉面色狠厉,一把抽出剑大喝道。
“夫君,你怎么……”
“贱民多谢驸马爷的菩萨心肠,祝愿驸马和公主……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声音虚弱,,却掷地有声,林玉说完话,转身一步一步,艰难却坚定的离开了余嘉的视线。
风撩起青丝万缕,却波动不了死水般的心,裙袂飞舞,谁知心底荒芜?
“夫君!你怎么能饶了她。”
还没走远,仍旧能听到身后女子撒娇的声音。林玉安像是掉入深渊,面如死灰,在许妈妈看见她的伤的那一刻,林玉安看见许妈妈惊讶的张大了嘴,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仰头就倒了下去。
“世子爷怎么能这样对夫人!”
越丘一路过来,对林玉安的性子也有所了解,知道她不是坏人,就不明白余嘉为何会对自己的妻子下这种狠手。而且是直刺要害,这得多大的仇怨啊!
越丘负责背着林玉安在前面原路赶回,先找大夫止血,许妈妈几个是弱质女流,比不上男人体力好,就在后面自己赶路,刚走到一半,眼看着林玉安的气息越来越弱,魑风忽然出现了,他依旧冷着一张脸,却伸手拿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出来。
“金疮药,世子爷的专用。”
越丘虽觉得余嘉做的太过分了,可到底自己只是个下人,无权发言,而且现下林玉安的伤势这么严重,没有什么精力去争那口气了,便接过那瓶药,这时候许妈妈几人也赶了上来,越丘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妈妈看见魑风也在,哪里认不出来这是余嘉身边的跟屁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上杵着的大棍子就要打魑风:“滚,别在这儿虚情假意,又那个心,就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魑风端着脸色,灵活的避开了,没有和许妈妈纠缠,转身就离开了。
大家都紧张着林玉安的伤,谁也不想过多纠缠,许妈妈接过金疮药,让人把林玉安扶平放着,亲自给林玉安抹上药,又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让人去做了简易的架子,这个等林玉安的血止住后,将人抬了回去。
回到住的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阳开始乌云堆积,不一会儿就阴沉了下来。
郎中倒是请来了,但那郎中却是一脸难色,“这个有点棘手,虽还没有伤到心肺,可这个伤口很刁钻,就是当阳城里也找不到一个敢说保准治好的郎中。”
许妈妈听了更是眉头紧锁,脸色比外面的天还沉得厉害,那郎中有些害怕,睃了许妈妈一眼,就借着开药方子先出了门。
郎中只留了止血的药就匆匆走了,许妈妈忽然想回京城,在京城的话一切都会好很多,总比现在这样孤立无援的强。
就算荣国公府现在对林玉安的安危并不在意,可是有老夫人留下的那些人,要照顾好林玉安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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