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的脸色微沉,南雨不是第一次把主子一个人晾在屋里了,这个习惯不改改,总有一天会出事。
她叹了一口气,林玉安就笑着捏了捏晟哥儿的小脸,“许妈妈,你把哥儿带过去吃饭吧,平安和姝姐儿今日如何了?”
许妈妈恭声回答道:“两个姐儿都在屋里吃饭呢,姝姐儿喝了两碗新鲜的肉糜香菇粥,平安现在还要乳娘喂,喝了一点鸡汤混着米汤,用了小半碗。”
听见孩子们都好,林玉安点了点头。
这时候南雨回来了,嘴里说着什么,走近了才看见许妈妈站在屋里,顿时面色有些发怵。
许妈妈不会当着主子的面训斥她,可等会儿免不了要被训一顿了。
她顿时有些泄气的走上前去,笑容有些僵硬。
许妈妈就问她:“出了什么事,你刚才去哪儿了?”
南雨看向林玉安,今晚对她点了点头,南雨这才开口:“是外面的管事,说有个女子找王妃,还拿了一根簪子,说是王妃给她的,非要托她送进来,我说了王妃不见人,那管事妈妈也听不懂话,和我在那儿攀扯。”
听说还有她的簪子,林玉安就来了兴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什么簪子,我看看?”
南雨把手上的一个用杏色手帕包裹着赤金钗子摊在手心,呈给林玉安看。
簪子通体澄黄,的确是赤金的不假,这样式看起来好眼熟,的确像是她的,但是时间太久了,她都要忘了。
在簪子尾部细细端详,看见上面有几个小字,林玉安恍然想起来,这是她当初送给红缨的陪嫁。
这根簪子是从她自己的陪嫁里面挑出来的,就是为了给红缨做面子的,红缨嫁的是一个姓贾的管事,少年英才,很有些能耐。
听说去年就被派去了广东做了大掌柜,在他那个年纪能做到那个份儿上,实属不易,一般的大掌柜都要从小学徒做起,想要做到大掌柜的位置,大多数都是头发斑白才有那个成就。
那个贾管事倒是有些本事,她有些印象。
只是红缨当时也没有来向她辞行,她又一直很忙,这件事也就耽搁了。
想到来的人有可能是红缨,那种多年的主仆之情又浮现在了眼前,红缨是秋奴之后,她最信任的人,对于红缨,她也是把她当作半个妹妹的。
“快,快让人去请。”
南雨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点头往外面去。
许妈妈也有些诧异,“王妃不是说近来都不想见人吗?”
她的确是不想见人,人情往来她没有精力应付,且也不想花精力幸福,想到前不久才发生的那件事,林玉安就觉得糟心不已。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微动,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能感受到母亲的心情,林玉安嘴角不由的往上翘了起来。
许妈妈没有等到林玉安的答案,陈娘子抱着平安,周巧儿服侍着姝姐儿过来了。
姝姐儿看见哥哥的身影,像个撒欢的小马驹似的小跑着奔向晟哥儿。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我和小小都吃了早饭了!”
孩子的声音澄澈清亮,像是泉水一样干净。
晟哥儿没有立刻回答妹妹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母亲,犹豫着道:“妹妹先给母亲请安。”
姝姐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又才转头去看林玉安,孩子和孩子说话总是要比大人要更受用,姝姐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上前一步,有模有样的给林玉安请安行礼。
有了前车之鉴,林玉安温柔的笑了,轻轻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温声问她:“冷不冷啊,早饭都吃了些什么啊?”
姝姐儿就扳着手指头,像个小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的道:“一碗...不对,是两碗肉粥,两根春卷儿,两个水晶虾饺,一个灌汤包,小半碗鸡汤,就没了。”
各种各样的吃食都有,女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娇憨动人,眉目间颇有自己年少时的模样,林玉安心里软软的,拉着女儿的小手,把她抱到自己的膝头坐下。
“我们姝姐儿是一只小猪吗?娘亲的小棉袄我哟!”说完就“吧唧”一口亲在女儿肉肉的小脸上。
晟哥儿看着,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姝姐儿愣住了,她已经记不起来母亲上一次这样对她亲昵是什么时候了,她忽然鼻子一酸,感觉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可都年纪小,很多心思也还不明白。
听说南雨已经把人带来了,林玉安让许妈妈把孩子们带到屏风后的临窗大炕上玩。
世事沉浮,很多事很多人的变化都出乎人的想象。
红缨变化极大,林玉安几乎没有认出来。
她是跟着自己从王家出嫁的,是她的陪嫁丫鬟,对自己也一直尽心尽力,让她很满意,不得不说,在红缨没有服侍的那段日子,林玉安还很有些不习惯,有时候喊南雨,总差点脱口而出喊红缨的名字。
如今的红缨身材圆润了不少,脸上长了些斑点,面色不如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白皙可人了,身上已经有了一种大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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