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早理应早就不存在的脸，在盛瓷的记忆里，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而夏瓷的记忆中，却对这人十分熟悉。
齐延茴。
这个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失去生命的人，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盛瓷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的人，连周围来了人都没有发现。
“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从里屋的门口传来，那声音低沉清冷，末尾还带着几分沙哑，盛瓷心念一动，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没等他抬头，斯酎又道：“私闯他人住宅是违法的，你不知道吗？”
盛瓷彻底僵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让他抬起头，然而他大脑却一片空白，整个人化作了一尊木雕。
倒是趴在他身上的小孩先反应了过来，兴奋地从盛瓷身上爬起来，嘴里喊着什么冲到了那人面前。
盛瓷大脑宕机了好几秒，终于被小孩口中的称呼拉回现实。
“爸爸，爸爸——”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头顶白光的照射下，斯酎斜倚在门框边，他身上穿着柔软的纯白色家居服，此刻，他正眯着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面色不善盯着盛瓷。
盛瓷狼狈地站起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正躲在斯酎身后的小孩，最后将手指移到斯酎身上，“你、你——”
身体那种异样的难受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盛瓷先是踉跄了几步，接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
刺眼的白光打在脸上，盛瓷有些不太舒服地睁开双眼。
下一刻，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长官，他醒了。”
盛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见齐延茴手里正拿着个东西把玩，盛瓷立即意识到，那是自己的项链。
“原来你就是那个装成长官的异族人。”他目光轻轻在盛瓷身上扫过，眼底敛过几分冷意。
“我为什么会在这，指挥官呢？”盛瓷终于清醒了过来，惊慌地左右环顾——
没有，没有斯酎的身影。
刚才的一切好似都是他的幻想，他思绪一片混沌，身体中愈发强烈的燥热感，让他整个人的灵敏度都下降了不少。
齐延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坐在了前面的审讯椅上，面色不善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来到A城多久了？谁派你来的？”
“还有——”他抬起头，目光阴冷：“你和隔壁监狱的另一个异族人类，是不是一伙的？”
盛瓷只是怔怔地问：“指挥官呢？”
齐延茴用手敲击着桌面，“我劝你好好回答我，不然——”
他眸中闪过几分狠厉，“我不介意帮你想想。”
盛瓷反应很迟钝，好半晌才说：“……指挥官呢？”
“指挥官是谁？”齐延茴旁边的侍卫问。
“他、他是，是我的……咳咳……”空气中异样的味道让盛瓷几乎无法呼吸。
像是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遏制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整个人无法说话。
“是你的同伙？”齐延茴挑眉道。
盛瓷的目光缓缓移到他身上，恍惚间明白了——那是齐延茴的信息素。
他在用Alpha信息素压制自己。
盛瓷使劲掐着手心，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不对，很不对。
齐延茴不是Omega吗？他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
齐延茴明显发觉了他的不适，信息素浓度更高，他愉悦地靠在椅背上观察着盛瓷的反应。
旁边的小侍卫头顶都冒出了冷汗，齐延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瞥了眼他：“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
小侍卫此时已经有些呼吸困难，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那、属下就先走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齐延茴才重新把目光放在盛瓷身上。
审讯了那么多人，他还是第一次用信息素压制这种方式，来对付一个犯人。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犯人，他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想狠狠蹂躏，让他在自己脚下臣服，仰望着自己。
“想好怎么回答了吗？”半晌，齐延茴盯着他发红的眼尾，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
盛瓷隐忍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他艰难地抬起头，“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齐延茴没想到他一开口还是这句自己不想听的话，
但看道盛瓷脖颈处那被自己信息素折磨出的红印，他心情霎时好起来，鬼使神差道：“告诉你也无妨，是我们Allison督察长。”
“艾里森？不，不可能，明明是——”齐延茴再次释放了信息素。
“我去找的时候没有找到人，你却敢躲在督察长家里，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呢？”
盛瓷猛然抬起头，“你说我躲在督察长的家里，督察长长什么样？”
他不可能认错，他不会认错！
那个人就是斯酎，艾里森就是斯酎。
可是……斯酎为什么要把他送到齐延茴手里，还有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想明白，身体中的异样感险些让他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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