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场空旷又静谧,除了两人一马之外,在没看到旁的人影。
姜清有些怀疑,莫不是谢珩要来,特意清场了不成?
他并不了解朝政,也从未关心过里头的弯弯绕绕,哪里知道现在是群臣自危,就连那些带了闺中女儿来的,藏了些小心思的人,都不敢来谢珩面前献殷情,怕的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清可不了解这些,谢珩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什么,他只是希望姜清可以永远保留那一份纯真。
他就那样看着姜清的身影,目光时时追随着,看见姜清摘了一个婆婆丁,然后放在嘴边对着他一吹,白色的种子飘向谢珩,有几颗落在了他的发间,姜清笑着扑过去,然后掂着脚从他头上拿了下来。
“这是婆婆丁的种子,我要是不拿下来,殿下头上就要长婆婆丁了!”
姜清衣袂飘飘,神采飞扬,就这样带着一身清雅的香气扑到他怀里,谢珩垂眸看他,不知不觉间低头贴了过去。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让姜清站不住脚,谢珩拥着他吹了一声口哨,裂云应声而来。
坐在马背上,姜清还回不过神来,骏马飞驰,不知跑了多远,这是他活到现在最快活的一天。
谢珩一手控马,一手圈住姜清,在他耳侧问:“开心吗?”
姜清忽然缩了下脖子:“殿下,有人……”
谢珩抬眸看去,有些意外会看见他们。
“吁——”
来人竟是三皇子谢珉和四皇子谢宿。
“太子殿下。”
两人连忙下马,一起见礼。
谢珩抬了下手:“两位皇兄不必多礼。”
姜清这才知道他们身份,想必这就是三殿下和四殿下了,之前谢珉虽去过太子府几次,但是姜清也不曾见过。
谢氏子弟长得都还不错,只是这四殿下看上去有些呆呆的,目光也很呆滞。
三殿下好一些,但是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善于交谈的样子。
比起谢宿的无措来,谢珉就和谢珩熟悉不少,他身边的谢宿存在感很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谢珉道:“没想到太子殿下也有如此雅兴。”
谢珩呵了声:“三皇兄不也是?”
谢珉摸了下鼻梁:“你还不知道老四么,胆小得跟什么似的,我就是怕他在屋里闷坏了,才趁着无人的时候带他出来转转。”
主要是谢珉也害怕人多,看着今天大家似乎都不出门,他才来跑跑马。
谢珩垂着眼睑,坐在马背上看着他们:“倒是许久不见四皇兄了,近来可好?”
谢宿没想到谢珩会和他说话,他们向来不熟,此刻更是惶恐:“愚兄一切都好,有劳太子殿下挂怀。”
“嗯,孤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皇兄了。”
谢珉连忙拱手:“太子殿下慢走。”
谢宿没说话,也只是跟着他拱一拱手。
谢珩策马离开,直到确定人听不见他们声音了,姜清才好奇问:“殿下,为什么三殿下和四殿下看起来很怕你的样子?”
明明殿下那么好,又温柔又贴心,怎么就让人望而生畏了?
谢珩松开了裂云的缰绳,让它自己随意慢悠悠地走着:“怕我?”
姜清靠在谢珩怀里,仰头看他:“是呀,殿下明明很和善,但是他们都不太敢说话的样子。”
谢珩一默,大概姜清是唯一一个觉得他和善的人吧。
“他二人就像是两只小兔子,见了谁都害怕的,谢珉那样的,见了父皇话都说不利索。”
姜清忽然想起来,之前殿下肩上受了伤,可不就是帮三殿下挡了陛下的怒火么……
“那四殿下呢?”
“他啊,性格木讷,不善言辞,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说起来谢珉还有些小心思,谢宿就真的是一点儿心眼也没有,平日都躲在自己府里不出门。
姜清了然地点点头,看来皇子虽多,但是能对殿下造成威胁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
“回去吧,快要用午膳了。”
*
帝春山行宫正殿里,谢微面色沉郁地看着手上的奏折,这是从临安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一起来的还有各种罪证,皆是指控户部尚书张庸纵容手下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
最近的一桩,便是三年前筑修临安堤坝一案。
谢微沉默不语地看完,随即将折子往案上一扣:“太子呢?”
临喜轻声道:“方才影卫来报,说是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去跑马刚回来。”
“只顾着情情爱爱,无甚出息,将他喊来。”谢微这样说,显然是带了怒气的。
临喜连忙道:“老奴这就去。”
这边谢珩刚坐下,正要传膳,临喜就匆匆而来。
“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谢珩眉心一动,看这老太监神色不同往日,便问了句:“父皇可用午膳了?”
临喜是怎样的人精,当即道:“还不曾,临安送的折子将陛下气得食欲不好。”
“孤这就来。”
没想到周之栋的动作如此快,倒是没看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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