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汶不明所以,连忙按住他:“这是杨栖兄弟,来给你看病的。”
李绎骇然道:“他要害我、他要害我!”
影七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瓶子:“确实是在下救了你,不知害人一说从何而来?”
李绎眼神惊恐地盯着他:“你手里的瓶子…… 是哪来的?”
影七眯起眼睛打量他:“水潭边捡来的。”
李绎颤抖着跪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 是玄幽、对、是他逼我的!”
钱汶还处在状况之外,杨羽从外面带着人推门而入:“助纣为虐,残害灵泉镇百姓,你罪该万死。”
李绎当场便被收押大理寺,影七看着呆愣愣的钱汶,拍了下他的肩膀:“大理寺办案,得罪了。”
钱汶这才回过神来,脑子里想起了这段时间李绎的举动,他一直觉得怪异,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李英匆忙从屋里出来,她午后困倦无比,便睡了一觉,被声音吵醒后,连忙穿上衣裳出来看,家里只剩下钱汶一个人。
“汶儿,怎么回事,李绎呢?”
钱汶眨眨眼:“娘,没事,大理寺办案,表弟他犯事了。”
李英顿时一慌:“他、他犯什么事了?”
钱汶强行镇定下来:“听说是下毒害人。”
李英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好在钱汶及时扶着她,才免去跌倒在地。
“这孽障!他怎敢如此…… 他、他是要害死我们家啊!”李英后悔不已,“我当初就不该心软,管他在外面是冻死还是饿死!”
钱汶扶着她回屋里坐下,又倒了一杯热水给她缓缓:“娘,别担心,大理寺卿时匀时大人,是为清官,他一定会查清楚,不会牵连无辜之人的。”
李英手脚冰凉:“我就是担心他犯下大错,连累到你。”
钱汶安抚道:“按本朝律法,只要不是谋反之罪,连累不到我们这儿。”
“可是……李绎怎么办,可怜你姨母,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李英说着,又想起多年不见的姐妹来,眼中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钱汶只好说:“我去打听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快去!”李英已经六神无主,还好有个钱汶可以撑着。
钱汶出门去,直奔大理寺,但是吃了闭门羹。
奔波了一日,倒是在街上听到一些风声,据说灵泉镇的那一场雪疫,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乃是有人下毒所致,好在遇见神医这才保住了众人的性命。
钱汶也是个聪明人,听了一番,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灵泉镇的雪疫他也知道,出现了病症,但是没有死人,只是因着雪崩冻死了几个老人。
李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就看大理寺怎么断了。
只是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才开朝,到那时才会有定论。
钱汶往家中走去,路过杨家时,看了一眼,门上挂着锁,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心想他们应该是大理寺的人,兴许只是因为查案才在此落脚,便没有放在心上。
钱汶并非不辨是非的人,而且他也犯不着因为李绎而记恨什么人,人犯了错就该收到惩罚,否则要律法做什么?
家中可能没有做饭,钱汶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还买了一些别的吃食,带回家去。
李英看他回来,连忙问他事情怎么样了,钱汶便把听来的事情和她说了说。
“真是个孽障!”李英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若非心疼堂妹,她真想狠下心说一句,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算了,省得害人不浅。
不过心里还是放心了些,只要没死人,就不会被重判,好歹能保住一条命,也不会连累了钱汶的仕途。
“娘,吃点东西吧。”钱汶将买来的吃食放在桌上。
确实今日没什么心思做饭,李英便吃了些,看着钱汶用得差不多了才说:“你快回去歇着,我来收拾,李绎的事就不要管了,你安心看书,二月就是春闱了,可不敢大意。”
钱汶点点头:“好,娘放心吧。”
……
正月十三,一对临安来的中年夫妻,几经辗转,多番打听之下,敲开了清水胡同钱家的大门。
李英看着眼前之人,一股熟悉的感觉划过心头:“是、是阿绵吗?”
妇人含泪点头:“是我、是我,姐姐。”
来人正是李绎的父母,李英的堂妹李绵,身旁那个男子,是她的夫婿,本来不姓李,但是入赘到李家后,也改姓为李,名唤李江。
李绎的父母看起来淳朴敦厚,衣着十分朴素,他们从临安来,穿得有些单薄,李英连忙让他们进屋去,又找了自己的衣裳给李绵穿上,还拿了钱勇没怎么穿过的给李江。
李绵神色急切:“姐姐,我家绎儿怎么样了,我一接到信,得知他病了就喊着他爹一路赶来。”
李英倒茶的手一顿,不由叹息一声:“后来我又让汶儿写了一封信去,想来是和你们错过了。”
李家夫妻俩一听顿时急了:“可是我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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