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魔海上。
当那漆黑天空的闪电划过之后。
漆黑的夜幕,也渐渐褪去。
上百颗劫阳,重新散发光亮。
上百颗太阳的光亮,将修魔海上空,照耀的一片光明璀璨。
白色船首上的牧云璃火,低头俯视下方。眼中透着复杂。
“何必呢!”
“你们仨不过比一般的大罗境强上一些罢了……”
“何必在这里拼命,白费力气,一身修为,葬送此地,不可惜吗?”
“刚刚的那道雷霆……”
“不过是“顾长安”的一道饱嗝儿!”
“汝等什么都改变不了!妄送了自身性命……”
“因果已定,即见未来……
牧云璃火的幽幽的一叹。
而那半透明的巨人,已经抬起手来。
向着修魔海按去……
修魔海的海浪凝结成诡异的冰晶。
而大海中央,黑色玉球,上方的法阵已经消失粉碎。
三具焦黑的身影,用最后的力气,漂浮在黑色玉球之前。
只是此刻,那三道焦黑的人影,全都皮开肉绽,都是半跪在虚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用最后的法力,支撑着自己拦截在黑色玉球面前。
其中一个焦黑的人影,杵着一根焦黑的棍子,还想站起,但尝试了多次,都没能如愿……
他传出嘶哑的声音……
“一丁点法力都用不出了……火球术都他娘的施展不出来了……”
“啊!但还有一个不用耗费法力的法宝能用!你们俩要用吗?”
另一个焦黑的身影,尝试抬起手,但抬起手的手,竟然化作焦黑的莲藕……
“干啥用的……”
“能让想攮死那个贼老天否”
那焦黑的杵棍子的人影,干笑两声。
“莽荒海印传音符箓……可以留遗言!”
一条手臂已经化作莲藕的焦黑人影,等着那杵着棍子的人影。
“混账猴子。”
“怪不得,咱们这么倒霉,你带着这晦气东西干什么?”
猴子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另一个浑身焦黑,皮开肉绽的人影。
“你呢!李淳罡……”
李淳罡半垂着眼眉声音嘶哑。
“我也没什么遗言……但倒是想给人递个话。”
“我听说,莽荒海印传音符箓,无论间隔万里,多少封禁,必定可以传音而去,你先来吧!”
猴子干笑两声,没有犹豫。
他也犹豫不了,因为天上的半透明的人影的巨大手掌,已经拍了过来。
那手掌,拍下的速度不快,但是手掌划过的天地,法则都被扭曲改变,这一次,那“老天爷”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让那隐世万法仙君,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猴子此刻用残存的力气,挥出一道蓝色的符箓,嘶哑的声音,幽幽飘出。
“莽荒诸君,听音如晤:俺老孙今以此书与尔等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拄铁棒立于修魔海上;尔等读此书时,俺这泼猴怕是已化作劫灰。俺说这些言语时,金睛淌血,滴在棒上嗤嗤作响,倒比当年偷喝仙酒时还痛快三分!吾心系莽荒,即此一念,使吾敢以残躯撼天!自吾在菩提树下听师尊讲齐天大圣的故事起,便意识到这天地不公——凭甚人族生来可读书明理,我妖族便该茹毛饮血?凭甚仙门弟子能腾云驾雾,我莽荒儿郎便该跪地求丹?”
“然遍地锁妖塔,满目猎妖幡,称心快意者,几族能彀?吾充吾爱莽荒之心,助万妖挺直脊梁。今日敢先死,非是不念桃林洞中小狐、不念老猴洞里孩儿,正因太念,才要以这腔热血,换尔等一线天光!”
“老猴洞东三里有株歪脖子桃树,底下埋着七十二坛猴儿酒。待来年春暖,可挖出分饮,饮时需以木碗——当年师尊说铜器伤灵韵。 ”
“青丘狐族的小崽子们,莫再舔修士扔的残丹!后山崖壁上有俺刻的《妖元诀》,虽比不得仙门正法,好歹不会吃爆丹田。”
“最要紧是北麓那座人族书院!吾当年化作樵夫偷学三年,才知他们管这叫"教化"。尔等且去掳个白胡子老夫子来,他若肯教小妖识字,便给他洞府住、鲜果吃,比杀了解恨多了!”
“若他日元劫至此,天倾地覆:见幼妖,当护其远遁; 逢老妖,须赠其血食; 遇同族尸骨,需掩埋立碑——莫学人族"炼妖骨为器"的腌臜勾当!倘若有朝一日,尔等见东海潮涌如擂鼓,西天云聚似战旗,那定是俺老孙在幽冥地府又闹起来了!届时且满饮一杯,笑骂声:"这泼猴死了也不安生!"
“临了还有桩私事:青丘那只三尾小狐,年年给俺送的山枣,其实酸得倒牙。但下次...下次若结果,记得供在俺牌位前——这回俺定夸句"甜得很"。 ”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俺这天生地养的猢狲,今日为师尊而战死,死得其所,死的心甘情愿……日后,若俺师尊,跨入第十四境通天之境,自可保汝等平安……祝愿我莽荒儿郎,岁岁平,岁岁安,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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