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祠堂门前,傅重峦神色稍沉的看了眼祠堂四周,太过于静寂悄然了。
“母亲和父亲都在里面等我吗?”
傅重峦望向带路的小厮,轻声问道。
那小厮似乎并不看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只是匆忙点了下头。
“……是的公子……”
傅重峦皱了下眉,没再说什么走上前推门,白义想要跟上去,却被那个小厮拦下了。
“公子,祠堂重地,贴身仆从不可进入……”
白义愣了愣,看向傅重峦。
只见他听完后只是眸色微敛,朝白义点了点头,轻言道。
“白义,你在这等着便好。”
傅重峦说完,瞥了眼那个小厮,才迈步往祠堂走。
漆红木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傅重峦进来后环顾了周围一圈,才朝正堂走去。
正前方的中堂烛光摇曳,抬目看去能看到盛家数代先祖的匾额,隔了数十丈,看到了盛夫人的身影此时正跪在莲台前。
傅重峦压下心中的疑惑,刚行至正堂前空地,想要朝盛夫人弯身行礼,只是话音未起,却听到一声短促的擦硝声过后,下一瞬,傅重峦脚边周围骤然升起焰火,将他围在其中。
脚边的焰火炙热,被寒风吹拂,火舌摇曳。
傅重峦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转变惊愣住,回过来神来后,他站在火中,难以置信的朝远处的盛夫人哑声轻唤。
“母,母亲?”
……
话语如轻风般飘落,似乎无人在意。
早早等在祠堂四周暗处的仆从骤然冲了出来,面带惊慌的将手中的长棍对向傅重峦。
何算子自人群身后慢慢走近,将手中的拂尘甩了甩,对上傅重峦幽暗的视线,朝他挑衅一笑。
“盛公子,你终于来了。”
傅重峦此时的神色格外冰冷,他扫了眼何算子的装束模样,心中猜测到了几分。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盛府?”
傅重峦说完下意识的看向他身后的盛夫人,以为何算子对盛夫人做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何算子一脸轻蔑可怜的神情望着傅重峦,从袖中拿出准备好的符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大胆恶鬼,如今境地竟还在演戏,还不快快从盛公子身上离开,便休怪贫道出手伤你!”
恶鬼……演戏……傅重峦的脑海中重复着这些字眼,眼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猜想有了证实
他已然明了今夜这个局是为他而下的。
傅重峦的神色微沉,面上并未露出慌乱之色,只是看向何算子时厌恶的皱了下眉,视线微垂,扫了眼脚边的火圈,淡淡扯出一抹冷笑。
“本公子竟不知,你口中的恶鬼之言从何而来,是母亲同你说的?”
傅重峦的视线跃过何算子,盯着盛夫人从始至终透着冷漠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自嘲。
在祠堂布置好一切,再命人将他带来,万般算计,只为取他性命?
为什么盛夫人甚至都不愿意亲自问他……
他并非不愿将真相和事实告知。
为什么要厌恶他若恶鬼,明明他并未害人……
傅重峦眼中的失望涩然被眼中的火光炙烤到干涩赤红,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质问的话都没有说。
涂了火油的火圈烧的越发盛,呛人的黑烟让傅重峦急促的咳了起来。
何算子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站在火圈外眯起眼打量片刻,冷笑了声。
“临死之前竟还想狡辩!来人,摆坛驱鬼!”
随着他一声落下,便有人抬上一个祭台,上面摆着各式道法器具,明显是提前备下的。
众人只见何算子将手中符篆点燃,灰烬倒入盛着赤柏水中铜碗中,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念了几句咒语后,走到傅重峦面前,将铜碗中的水泼向他。
一阵惊呼过后,只见被符水洒到的火圈骤然沸腾,下一瞬当着一众人的面,赤红的火舌渐渐变得幽蓝发绿,看上去格外诡异。
拿着长棍的仆从都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了,一众人惊恐的后退了一步。
何算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脸色大变,义正言辞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盛夫人,高声说道。
“夫人可瞧见了?!赤火幽蓝,乃是鬼气缠绕,大凶之兆,不得不除啊!”
傅重峦咳的眼角渗泪,肺腑灼烧刺痛,他捂着心口,远远看到盛夫人在听到何算子的声音后背影一僵,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
他失望的垂下眸,眼底倒映着眼前的幽蓝火光,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了笑了声。
盛夫人双眼泛着红,苍白的神色难掩,勉强站起身,被老媪搀扶着一步步朝傅重峦走来。
直到走近对上傅重峦的目光,盛夫人一直强撑的理智崩断,崩溃落泪。
“宁儿!”盛夫人下意识的朝傅重峦唤了一句,可下一秒却被何算子冷声打断。
“盛夫人,你可要看清楚了!他并非盛公子,只有他死了,真正的盛公子才能回来!!”
何算子皱眉看着盛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怕她坏了计策,只能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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