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才看到乌灵跪在白义尸首旁,一边替他验伤一边问盛太傅等人。
白义同乌灵这些时日亦有几分朋友之情,这个于盛家而言只是傅重峦身边的一个仆从,但对乌灵而言却是朋友。
她昨夜在后院竹林,明明不远,却什么都没听到。
乌灵自责难过的哭着,看着白义身上的伤,更是难过。
抬头看到肖从章他们的身影,忙的站起身跑过来拉着他们焦急的问。
“盛宁呢??他有没有出事??!”
乌灵含着泪的目光在三人面上徘徊,她能闻到肖从章身上的血气,一边慌了神的往他们身后看。
肖从章如今只是垂眸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朝盛太傅走去。
乌灵见肖从章不回她,当下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相信的逼问魏岭。
“说话啊!你们都哑巴了??!”
魏岭有些头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回答她。
“阿灵,你先冷静一点……”
乌灵没等他说完便抬手砸了魏岭胸膛一下,面上染上几分难以置信。
“眼下白义死了,我要怎么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灵的眼中浸满了悲伤,得不到魏岭的回答,她只好转头朝盛太傅和肖从章看去,
盛太傅在看到白义尸首的那一刻便一副恍惚震惊的模样,看上去悲痛欲绝,眼下正老泪纵横,坐在堂中椅子上一言不发。
肖从章沉默的给盛太傅行完礼,哑声开口说道。
“从章贸然上门惊扰,还望盛太傅见谅……”
肖从章的声音压的很低,他抬眸无声的观察着盛太傅面上的每一丝神色。
“眼下阿宁身边的仆从横死街外,阿宁又不知在何处……从章心中有一疑惑,还望盛大人能如实相告。”
“昨夜盛府到底发生了何事?”最后一字话音落下,肖从章的眼中翻涌着一丝戾气和寒意,尽管在尽力压制,还是不可遏制的潜露出来
依盛家二老对盛宁的珍爱程度,不可能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一众人都未知,只有一种可能的缘由。
便是盛太傅同傅重峦起了争执或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唯一的可能便是傅重峦的身份……
听完肖从章的话,盛太傅悲痛的长叹了声,似乎不忍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整个人宛若苍老垂暮历尽风霜,此时摇摇欲坠。
他思来想去片刻后,最终还是哀叹一声,合上眼不忍再看。
“你们下去吧,我有话要同肖将军说……”
盛太傅出声挥退了盛家众人,并不想今日的事传到还在惊惧昏迷中的盛夫人耳中。
待人散去,盛太傅独自强撑着站起身,走到肖从章面前,一脸哀色的点了点头。
“昨夜府中的确出了事情……”
此话一出,魏岭等人都有些惊讶。
肖从章听完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听着盛太傅在一声声悲痛无奈的长叹中说下去。
“老夫有生之年从未听过这等离奇的事情,我的宁儿不是宁儿……而是在我们眼底下变成了旁人……”
“夫人她……听信了江湖术士的话,请了人来家中开坛做法……”
“我匆匆赶回,将宁儿送回院中暂时禁闭,本意是为了安抚夫人,暂时让宁儿远离人言,未曾想因为我的疏忽,这才害了他……”
盛太傅眼中哀戚并不假,此时盛家无疑是悲惧交加,白义的死,盛夫人因为受刺激昏迷,傅重峦的失踪,一重重砸在盛太傅疲惫苍老的身上,宛如在油锅般煎熬。
盛太傅的话让在场众人听完都有些失神和震惊。
魏岭在听清盛太傅说的话后,脑海中已然将昔日种种怀疑串联在一起,随后几乎荒谬般的无声看向肖从章。
乌灵则回想起先前傅重峦刚醒时同她说的话,她曾以为是玩笑的话,如今却被人告知是真的。
她有些难以接受的睁大眼后退半步,视线在盛太傅和肖从章身上游弋。
众人之中,唯有肖从章的面色如常,不见一丝惊讶,仿佛早已知晓。
盛太傅悔恨片刻,几声沉重的叹息后,才朝肖从章问出心中的不解。
“从章,这件事你是否一开始便知晓?”
盛太傅眼中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晦暗。
肖从章对上他的视线,读懂了他眼中深层的隐晦询问。
盛太傅知晓盛宁身体里的人到底是谁。
沉默半晌,肖从章自嘲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盛太傅微滞:“宁……他告诉你的?”
肖从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别开眼,掩去眼尾落下的那滴泪。
盛太傅回想起傅重峦在时同肖从章的关系,未显于人前,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们之间莫名的熟悉和默契。
想到傅重峦的身份,盛太傅亦沉默了下来,没再问下去。
却在此时,远处门前,忽的响起一声带着恍惚和难以置信的颤语,隐约可听到其中的哭音。
“你们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府中众人微愣,侧眸回身看去,只见半掩着的大门被骤然推开,宣词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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