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从章略微抬眸,视线望向远处书架上的一个锦盒处,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我没来的及问过他……”
不过依傅重峦的性子,也定然不会告知他缘由。
魏岭意外的皱了下眉,他以为以那日下元节灯会,他这般紧张将军的情况,二人已然坦诚心扉了……
肖从章没理会魏岭眼中的探视,沉默片刻,他忽的掀被下了床榻。
魏岭没有及时拦住,被温与庭瞪了两眼。
“将军,你现在身体还未好,还需休息……”
肖从章站起身皱了皱眉,重重的咳了两声后,朝他们说道。
“我无事,赵常怎么样了?”
那日在密林中赵常是为了帮肖从章挡弯钩被刺伤了腿,才会被那些人挟持带走。
温与庭帮肖从章拿来衣服,想起赵常的伤,便说道。
“他的伤我已经诊治过了,断了的筋骨阿灵帮他接上,目前还需静养。”
想了想,温与庭问出心中的疑惑。
“将军那日遇刺,还有赵常被带走,是否是他们做局?”
肖从章回想起那夜的事情,眼底染上了一丝冷。
“是,赵常被带走后,我便反应过来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我灭口,是为了将我引离上京……但赵常不得不救……”
所以那时肖从章才会晚回来这么久,导致后面无法来得及救傅重峦……
他走到书案前的椅子坐下,视线瞥到案上魏岭整理好的一些线索。
温与庭和魏岭都明白,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再问。
肖从章回想起那些人的武功刀式,眼中的冷意带着威压,尽管眼下面色带着几分苍白虚弱,那双眼眸却依旧威严。
“他们用的是宫中禁卫的刀法,而眼下皇亲中与我有仇怨的,只有两个人。”
“静王和那位长公主。”魏岭在听完肖从章的怀疑时眉间皱的更紧,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魏岭走上前,从案上找出一张仵作的尸检结果,放到肖从章眼底,脑海中的事情一件件被串联起来,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魏岭的语气格外复杂,似乎在疑惑,更多是无形中感觉隐藏的危险和警惕。
“将军可知那日我们带回的尸首身上的致命刀伤为何?”
肖从章朝他望过来,魏岭沉默片刻,如实说道。
“将军昏迷期间,属下让林修去查了盛家当夜的事情,那时盛家曾派了仆从押了一个道士前往大理寺,不过在天明时,大理寺报信说人越狱跑了。”
“再者,白义身上的伤仵作说有一处刀伤与那具断首的尸体上的刀口一致,但握刀的手和力道却不同。”
“白义身上的刀伤所出刀法正是宫中禁卫的,不过看起刀口处,应当是左手握刀剑”
魏岭越说越严肃,心中似乎想到了另一层,他骤然醒悟过来朝肖从章看去,神情亦多了一丝推测。
“若白义是同盛宁一起离开,那断首之人定然便是刺杀他们的人,但依他们二人绝无可能反杀此人,当夜定然出现了第二批人,将他带走……”
“若这些人从一开始便是奔着盛家,奔着他来,那从引开将军,到设局刺杀,一切便有迹可循……”
若当真布局如此紧密,这其中掺杂的便定非一方势力。
魏岭的话音落下,他在等肖从章的决断。
而后者在静静听完脑海中反应迅速,当机立断的有了决策。
“尸首现在放在何处?”
肖从章骤然问了这么一句。
魏岭神色略微凝滞,随后很快循着肖从章的思路想到了一起。
“将军怀疑他们定会派人来把尸首带走?”
肖从章轻轻颔首,眼中一闪而过一缕幽暗深邃的微光,他垂下眸,遮掩眼中难藏的杀意,嗓音微哑。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他,如今行刺之人的尸首落在我们手中,他们怕事情败露,一定会处理干净。”
魏岭瞬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只是眼下到底只是猜测,若能将人引出来,能知晓这另一方势力所出何处,他们才能顺着证据查下去。
“好,属下这就派人将尸首在我们暗牢的消息放出去,若这件事那位长公主当真参与其中……”
“不,要让他们以为尸首在大理寺。”肖从章同魏岭解释道。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出现的可能,让他们以为我们要刨尸查证。”
“刨尸?”温与庭对这个说辞感到些许的讶异,这实在不像肖从章冷静做的决定。
肖从章的视线微移,轻瞥了眼神色复杂的魏岭和温与庭,略微颔首。
“我需要证据。”肖从章的话语中的冷意宛若带着骇人的杀意。
并非盛家要证据,而是肖从章需要一个报仇动手的证据。
魏岭眉头皱紧,思索了片刻,最后只能长叹了声,并没有劝阻肖从章。
想到那位记忆中的傅大人,魏岭真心觉得心累,从前这位没活着,对肖从章来说顶多算个惦念,不至于失了理智,眼下可还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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